“此言当真?”钟离莜蹙眉,让侍卫放开了他。她细细回忆着上辈子的经历,发觉查无此事。因为天诏十八年的春闱期间,她正躺在宫里装病,就等着一个月之后“暴毙身亡”,换成皇子身份重回人间。

    “千真万确,小人有证据。”顾临泩说着,解下腰带,撕开内侧的布料,扯出一个纸条来。展开后,上头密密匝匝地写着许多小字,虽满是褶皱,但纸的质地是新的,字迹也清晰可辨。

    侍卫们众脸懵逼,抬头看向钟离莜让她拿主意。钟离莜沉默了一阵,示意侍卫们退下,搬了个凳子坐在顾临泩面前,拿起那张纸看了许久,压低声音道:“这东西哪儿来的?”

    顾临泩道:“回殿下,就在五天前的晚上,我同乡的一名考生在驿站后巷与一名男子攀谈。我无意中听见,起了疑心,偷偷观察了两天,发觉不止一名考生见了那名男子。我灌醉了一名考生,让他无意中说出实情。原来那男子是卖考题的!每套考题标价一百多两!小人典当了传家宝物,换得这份考题,本想上报官府,不料却……”

    “此事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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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晓?”钟离莜打断了他的话。

    顾临泩摇摇头:“小人不敢告诉别人,也不敢上报考官,小人怕他们官官相护,反打草惊蛇。”

    那你跟我说也没用啊……钟离莜犯了难,一时忘却了眼前这位跟自己有“血海深仇”。此事,若换作晋王,可能就管了。然而她现在是个公主,还发了誓再也不自找麻烦,现在可怎么办?

    “殿下,小人斗胆请求,面见太子!”顾临泩郑重道。

    钟离莜却起了疑,反问道:“太子?你为什么会想着见太子?”

    太子与礼部共同负责此次春闱,应只有朝臣们知晓才对。他区区一介贡生,为何会点名求见太子?

    “太子仁厚,天下学子皆有所耳闻。”顾临泩面带诚恳:“求殿下引荐。”

    “也不是不可以……”钟离莜挑眉,看着他这落难模样,肚子里忽然泛起了坏水,俯身轻笑道:“可是你得答谢我……”

    顾临泩一怔,略显迟疑地说道:“小人誓死效忠殿下……”

    “好,那你就去死吧。”钟离莜摊手,迎着他错愕的目光说道:“我带你去见太子,见完之后,你死给我看,如何?”

    顾临泩震惊,凝视着她,久久没有做声,最后忽然苦涩一笑,点了点头:“好。”

    钟离莜愣住,看着他这幅视死如归的模样,没缘由地烦躁了起来,总觉自己仿佛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便悻悻然地冷哼道:“说着玩的,我带你去见太子。但你若有不臣之心,我定要你好看!”

    “是。”顾临泩笑容更甚,目光中似是隐含着别样的情愫,盈盈得乘着一抹光亮,惹得钟离莜浑身不舒服。

    “死不了的话,现在就跟我走,我不能在宫外呆太久。”钟离莜起身出门,对外头的侍卫小声说道:“你去给他找套干净衣衫,入宫后,我先去向陛下复命,你带他直接去崇德宫,面见太子。务必把人送到太子眼前,不得出了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