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男子应完便晕了过去。

    “殿下,真认识啊?这人谁啊?”芸雁好奇地蹲下身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殿下要不要先找个郎中给他治治?奴婢觉得他快不成了。”

    “……埋了吧。”钟离莜忽然呼啦一声站了起来,双目空洞地看着她:“快,找个乱葬岗埋了!快!”

    “啊?人还活着呢!”芸雁大惊,忙把那可怜人扶着坐正了身子。

    “不成了,埋了,立刻埋了!”钟离莜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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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侍卫们大吼:“还愣着干什么!快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埋了!压严实点!别再蹦出来!”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写着抗拒。这时顾临泩忽然回光返照般苏醒过来,捏住她的衣角微微用力。

    钟离莜回首,正瞧见他的眼角滑落一滴清泪,掺杂着血污,在削瘦的面颊上划出一道黑灰色的痕迹。

    侍卫们看不下去了,大着胆子劝道:“殿下,卑职去请个郎中给他瞧瞧吧!春闱期间,这人若死在这儿了,不太好看。”

    钟离莜沉默,抬起手掐了掐自己的脸蛋,见确实不是在做梦,只得稳住心神,强装镇定道:“找家医馆先住下。芸雁,你回宫禀报陛下,就说我与嘉安郡主相谈甚欢,在她府上留宿一晚。切记不要把此事告诉陛下。”

    “是。”芸雁应下后离去了。侍卫们七手八脚地将人抬了起来,搬上马车。

    出了巷子上马车的一瞬间,钟离莜余光里偏见不远处停着一台轿子,旁边还站着两名侍卫。暗紫色的轿帏上勾着金线圈,不似寻常人家能用的料子。里头有一人微挑轿帘看了一眼,便命仆从起轿离开了。

    “凑热闹的?”钟离莜蹙眉,摸了摸脸上的面纱,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低头上了马车,与半死不活的顾临泩一同去了医馆……

    ……

    钟离莜坐在桌旁,漠然看着在榻上昏睡的顾临泩,面无表情,亦或者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以至于眉角微微抽跳。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顾临泩浑身缠满了绷带,略显滑稽。他紧皱眉头昏睡着,似是梦见了什么,时不时发出含义不明的哼声。

    郎中们退下了,嘱托她隔两个时辰喂下一碗汤药,说是只有外伤,内里伤得不重。又说了几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话,成功讨到了赏银。侍卫们在门外守着,没有多一句嘴。

    钟离莜起身,先向外看了一眼,见无人偷听,便径直走向床榻,俯身看了他几眼,坐在了他身边。屋外夜色已深,月明星稀的夜空中回荡着夜鸦啼声,屋里安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交织。

    “阴魂不散……”钟离莜想了半天,最终也只能用这个词形容他。又细细端倪了一阵,此时的他比记忆中瘦了好几圈,也嫩了许多。不似前世在官场中沉浮久了,带着一股子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