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在这里要了我,但是我告诉你,之后要么你杀人灭口,直接在这弄死我,要么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弄死你。”

    黑而长的睫毛自然垂落,又从中部微微上翘,卷出优美的弧度,短暂的不安和无措从眼底流过,谈栖语气逐渐强硬,他唇舌一卷,抛出几个重磅炸弹:“请相信我是有着这样的能力的,毕竟你们击杀白鸽公会的发家史,我多少知道一些,比如最初的血腥白鸽事件,十字军副本黑暗三分钟……如果这些事的内幕都爆出来的话,难道你这个公会大会长很想让中底层玩家全部流失干净吗?”

    莫登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目光划过眼前人漂亮夺目的眉眼,隐隐瞧见了其皮肉之下坚韧的灵魂,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对方在放狠话,他却认为这人在撒娇。

    像只冬天被风雪击垮,短暂落入他掌心里的白燕,明明死到临头,却仍不自量力、大言不惭地说要等明年春天展翅高飞,永不回头。

    实在美丽,实在耀眼。

    代表着男性身份的喉结上下滚动,莫登泽吞咽下自己的口水以图缓解心中异样的干渴。

    “谈栖……你真是……”突然,他轻快地笑了。

    汗珠自额前滚落,他看起来很不理智,皱眉又像是在判断思考,权衡利弊,神经末梢在蠢蠢欲动。

    这样的人物,实则呱呱落地那一刻起,他身上每一个基因、细胞、骨血,都写满了“掠夺”、“占领”、“征服”几个字。

    谈栖十分紧张。

    明明是两人对峙,但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在惊悚游戏区这样的地方,谈判的话语权永远在武力值更高的那方手中。

    “哒哒”。

    第三人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之间无声的对峙。

    换上一身文人长袍的银川鬼差,带着一名琴师缓步上楼,并最终停在了谈栖所在的房间前。

    鬼差清了清嗓子,唇张开又闭上,如此反复多次之后,才终于下定决心伸手敲了敲谈栖的房门。

    房内传来动静,似是衣料与布料摩擦的声音,是有人侧脸倾听时下巴与衣领摩挲的轻微声音,是有人赤脚下了床朝房门走了两步又停下踌躇,是有人轻缓小心地呼吸……种种动静,因为里面的人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大美人,而显出绝顶的诱惑。

    鬼差瞬间呼吸不稳,伸出手急切地想要推开,却在指尖真正接触到门扉的那一刻强行停止。

    他深吸几口气,再出口嗓音已哑到极致,手背线条紧绷,是一个男人生理和心理层面上难言的焦渴和隐忍:“我知道你留在这里不开心,胞弟。放心吧,我没有要挑战你耐心的意思,今天来,我也不强迫你什么,就希望你能安静地听一听这曲子。”

    白衣琴师闻言一撩下摆,毕恭毕敬,朝禁闭的门扉弯腰致礼,就直接席地而坐,将怀抱的瑶琴放置膝头,十指飞舞,唇舌微动,琴声优雅婉转,歌声嘹亮悦耳,只是这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