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厢,付惊秋原已打定主意,再也不管玄清的破事。对方不仁不义在先,又那样不识好歹,他还管他做什么!

    但稍微冷静下来后,想到玄清那病殃殃的样子,却到底是……不放心。

    据那妖仆说,这小人不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病了也不肯让人近身,生怕暴露什么秘密似的。怎么说名义上还是他的师尊,倘若对方真的出了什么事,传出去,于他付惊秋的名声,也有妨碍。

    何况玄清最会惺惺作态,外人不知情,到时只怕还要反过来指责他不忠不孝呢!

    只能又黑着脸折返。

    云华府内,玄清抱着燕峤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数日来的担惊受怕和委屈都宣泄一空,哭得累了,不知不觉又靠在燕峤怀里睡了过去。

    他此刻把燕峤视作唯一的依靠,正是最依赖对方的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人畜有别了,睡着了犹自紧紧抓着燕峤的衣角不放。燕峤不过动了一下,他便生怕人家要推开他似的,睡梦中亦极不安地蹙着眉尖,哼哼唧唧地,干脆把两条胳膊缠上了对方的腰。

    燕峤歪歪脑袋,不明白师尊为什么一边骗他,一边又把他抱得这么紧。这究竟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呢?

    他犯了迷糊,不由很疑惑地盯着玄清瞧。但玄清整张脸都埋在他怀里,他连对方的表情都看不到,如何能得到答案?瞧了半天,反倒是从玄清散乱长发的掩映下隐约看到了一点红印。他伸了手将那碍事的发丝拂开,男人细白的后颈便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他眼中。

    只见上面,赫然是一道还未消退的齿痕,极鲜明地烙印在娇嫩的肌肤上,张扬着施暴者病态的占有欲。

    是一个标记,也是对后来者明晃晃的挑衅。

    那一刻,一直萦绕在鼻端的陌生气味仿佛也骤然变得刺鼻起来。燕峤错愕地瞪着那道牙印,方才因师尊的主动亲昵而稍有好转的心情,再度蒙上了厚重的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