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诚颐刚想向好友投去“帮不了你”的眼神,自己身边的座位哪里还有人影?

    一个不具名的狗腿子冲去了前厅:“娘啊,怎么回来不先说一声,宝贝儿子就等着给你开门欢迎你回来呢!”

    李清秋已过四十岁,却年轻得与二十出头的女子一般。保养得极好,随行的家仆手上提得满是胭脂水粉和成套成套的绸缎,大抵这就是大多数为人妻为人母的梦想之一吧,可以实现逛街和购物自由。

    她身后的上官文妗乖巧可爱,等过了年中便有11岁。黑发长垂过肩,发髻简单雅致,别着杏黄色的发钗。修长的睫毛下覆着澄澈水灵的一双小鹿眼,掩嘴微笑却不显矫揉造作,平添几分细致清丽。

    “还欢迎我?你巴不得我不回来吧?你最好老实交代今天外面惹的事,不然没人给你收拾烂摊子。”双手扒拉开紧紧贴着她一侧的狗腿子,李清秋的话不怒自威。家仆们纷纷有序地放下置办的物件,退避三舍,各自忙活去了。

    而李清秋带着上官文妗往中院走去,迎面对上正欲行礼的代诚颐。

    “诚颐向上官夫人问安,文妗妹妹近来又长高不少啊。”代诚颐一板一眼行着晚辈礼,李清秋看在眼里点点头。

    想到一旁只会惹事和装怂的儿子不禁有些烦闷,怎么就生出这么不靠谱的娃呢?别人家的要长相有长相,要礼节有礼节,别人家真是!会生啊!

    到底是自己的基因出了问题还是老爷的呢?

    思索间竟一时忘了回答代诚颐的问候,上官文妗扯扯自家走神的娘的袖摆,屈膝接话道:“劳诚颐哥哥挂心。在家衣食无忧,父母疼爱,哥哥照顾有加,一家人都好极了。”

    代诚颐心中感激她的解围,对上官文妗的好感再增几分。

    一旁的上官文念没忍住地啧啧嘴,谁料吃了回过神的李清秋一记眼神杀。真是越活越回去,一点没个正形!

    代诚颐很有眼力见,这一幅“清理门户”图不需要他的参与,他赶忙开口告辞:“上官夫人,家父近来官事繁重,叫我来向二位长辈问好,现今可以放心回去复命,诚颐便不再过多叨扰。府中事物还有待操持,诚颐先行告辞。”

    李清秋让出一条道给代诚颐逃向大门,不忘让他把胭脂水粉带些回去给代夫人:“也替我向令尊令堂问好,得空来玩啊!”

    望着救命稻草已经远行,拼命使眼色给小妹的上官文念又被抓了个正着。

    上官文妗无奈地摇了摇头,向李清秋作别后,让家仆拎上自己的东西便先行回房了。临进房门时好心地提点了一下自己哥哥:“钦天监设以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并不能推演人的生老病死或者得了怪病~”

    随后上官府中院传出比以往更为激烈的惨叫声。

    “娘!我今天下了学堂直接回家的啊!真的没惹事!”

    “一身骑马装束,学堂先生教你在书海里策马奔腾呢?”

    “是代诚颐!对!代诚颐借我穿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