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家此次犯的可是欺君之罪,罪大恶极,虽然六个家主也是扬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南京府和京城也有着各自的关系,不过在欺君之罪面前,他们的那些关系也只有哑口无言、冷眼旁观的份儿,避之唯恐不及。

    午夜时分,牢房的门打开了,几名军士走了进来,领头的一个大汉面无表情地冲着那六名家主喊了一声,“起来。”

    六个家主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戴上脚镣和手铐后,跟着那几名军士去了刑房。

    刚进刑房,两名军士拖着一名浑身鲜血淋淋的男子的双腿,将其拽出了刑房,地面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男子年龄莫约二十六七岁,双目紧闭,此时已经没有了声息。

    六个家主不由得面面相觑,双目中充满了惊恐的神色,他们都认出来了,死去的男子是龚凡的次子龚仁福,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死在这里。

    六个家主最后被带到了一个目光阴冷的中年男子面前,分成两排跪在了地上,中年男子是谭纵从刑部带来的助手,刑部六品参事仇恩。

    “听说你们都和龚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仇恩冷冷地扫了一眼满头大汗的六人后,阴沉沉地问道。

    六个家主闻言,顿时吓得面无血色,他们都是商人,由于联姻的关系,与龚家在生意上或多或少都有着联系,如果那些生意出了什么问题的话,他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告诉本官,你们是否有生意上的往来?”仇恩见六人都不开口说话,面色一沉,厉声喝问。

    或许是由于太过紧张,跪在前排中间的那名家主用手一捂胸口,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仇恩的眉头微微一皱,冲着那名家主挥了挥手,几名军士立刻走过来,将其抬出去救治。

    剩下的五名家主沉默不语,仇恩也不开口,拿起一旁的茶杯漫不经心地喝起茶来。

    “看来你们是准备顽抗到底了!”等喝完了杯里的茶,仇恩见那五名家主依旧处于沉默中,一声冷笑,“来人,大刑伺候!”

    “大人,小民虽然与龚家做过生意,但那只是生意上的往来,私下里与他并没有任何瓜葛。”一名家主反应了过来,连忙冲着仇恩喊道,另外四名家主随即附和,纷纷与龚家撇清关系。

    “有没有瓜葛,等下上了大刑就知道了。”仇恩瞅了一眼跪在那里的五名家主,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狞笑,“此案乃是欺君大案,没人能救得了你们,本官劝你们还是老实交代,以免受那皮肉之苦!”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军士一拥而上,将五名家主绑在了一旁的五根木桩之上,上身的衣服被扒掉,五名人高马大的壮汉手里握着皮鞭,面无表情地站在了他们面前。

    “几位身骄肉贵,本官再问你们一次,你们是招还是不招?”仇恩走到五人的面前,冷冷地望着他们,双目寒光一闪。

    “大人,冤枉呀……”五名家主立刻高声喊起冤来,一个个面无血色,神情惶恐。

    “哼!”仇恩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冲着五名家主挥了一下手,“看来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的话,你们是不会说实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