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认错,找的就是你。”谭纵望着肖正山,阴沉沉地一笑,“肖正山,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忘记了?”

    “这位好汉,你肯定找错人了,肖某只是漕帮一个跑腿的,平日里不敢说秉公守法,但绝对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肖正山抬头望着阴影处,一脸的无辜,“好汉不信的话可以去码头打听,那里的人都可以为肖某作证。”[]

    “肖正山,你还真是大言不惭!”谭纵闻言一声冷笑,“难道就不怕苏州府那些被倭匪害死的冤灵去地府告你一状,把你拉进十八层地狱?”

    “好汉,肖某不懂你说的是什么,苏州府的那些死难者是倭匪所为,与肖某何干?”肖正山闻言,眉角禁不住抽动了几下,随后一脸疑惑地望着阴影处的谭纵。

    “我问你,两个月前的那批粮食是谁的货?”肖正山在亮处,他脸上神情的丝毫变化都被谭纵尽收眼底,谭纵冷笑着问。

    “两个月前肖某经手了几批粮食,不知道好汉指的是哪一批?”肖正山双目中闪过一丝惊惶,故作镇定地说道。

    “就是假以食盐名义运出去的那一批。”谭纵盯着肖正山的眼睛,冷冷地说道。

    “好汉说笑了,粮食是粮食,食盐是食盐,历来由粮商商会和盐商商会分别经营,怎么可能会出现好汉说的这种情况?”肖正山闻言摇了摇头,语气显得十分平静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从肖正山的回答中,谭纵发现他好像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于是冷冷地一笑,“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显得没事儿干将你抓来。”

    “好汉,也许码头上真的有你说的盐商私卖粮食的现象,可肖某只是一个小小的副手,所有的事情都是庞管事作主,肖某真的不知道。”肖正山哭丧着脸说道,一脸的无奈。

    “我提醒你一下,为了能使这批粮食顺利运送出去,你们特意支走了庞君,因此,这批粮食是你肖正山经的手。”谭纵知道像肖正山这种经受过严格训练的人来说,心理防线都非常强硬,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会屈服的,于是继续向他施加压力,特别是“你们”二字,加重了音量。

    “好汉,庞管事两个多月前的确回乡省亲,肖某真的没有见过你说的那批粮食。”果然,肖正山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继续哭丧着脸说道。

    “肖正山,在下已经先礼后兵,既然你不识抬举,那么就别怪在下心狠手辣了。”谭纵见肖正山一副顽抗到底,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不由得冷笑了几声,拍了一下手。

    一名大汉推门进了房间,手里拎着一条皮鞭,狞笑着走向肖正山。

    “好汉,好汉,肖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打死了肖某也问不出什么的。”肖正山顿时一副惊恐的模样,冲着谭纵喊道。

    “我知道你和苏州府的赵元长一样,都是那种宁死也不开口的人,所以我并不准备对你动手,只是想请你看一场好戏。”谭纵闻言阴沉沉一笑,冷不防地说道。

    听到赵元长,肖正山的双目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一丝骇然的神色,虽然这丝骇然转瞬即逝,但谭纵还是一览无遗,他清楚自己猜对了,肖正山应该和赵元长是一路的。

    谭纵的话音刚落,拿着皮鞭的大汉就退到了一旁,刚才的一幕不过是他试探肖正山而已,没想到还真的试出了意外之喜。

    “好汉,好汉,你究竟想什么样,肖某已经落在你手里了,要杀要剐随你。”肖正山一副听不懂谭话的模样,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显得十分无奈和沮丧。

    “带进来!”谭纵盯着肖正山看了一会儿,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