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扯还发呆的李五,连忙吩咐道:“去,吩咐下面的人,许追不许抓,许喊不许闹,就这么远远地吊着,千万别跟丢了。等见着那两家伙分手了,再把那个穿儒衫的抓回来!”

    “啊?啊?”李五愣了半晌,忽然醒悟过来道:“难道那穿儒衫的就是亚元公?”

    “亚元公?我呸!”王五一脚把李五踢出门外面,也不管匆忙下楼招呼人去的李五,径直走回窗户口,眼睛紧盯着那渐渐逃远的黑影。

    “得罪了咱们公子爷还想当亚元?乖乖当鸭公去吧!”

    逃狱的事情很快就让整个寂静的大牢苏醒过来。从高空看过去,只见着两条火龙顺着通道就往头追去,一边追,还一边有吆喝声传来。

    “王三这事办的不错,公子爷这回可以安心了。”在另外一件房子里,看着渐渐远去的火龙,春二大笑一声,随手把身边的下人打发了去报信,又把怀里的姑娘扔到了早早布置好的床上,大笑着扑了上去。

    等追人的都追远了,崔元这才掌了盏油灯下到了大牢里。

    随意地在大牢里逛了一圈,一边拿着带着鞘的尖刀威吓起哄的犯人闭嘴,崔元终于停在了大开着牢门的监牢面前。即便视线不好,可崔元还是可以看见,如今监牢里只剩下面向墙角躺着的死牢囚,而那位亚元公却是已然不见了。

    “哎。这叫什么事啊!”崔元慢腾腾地关紧了牢门,一边叹着气一边走了。

    谭纵越狱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南京府衙以及文渊院,张鹤年以及曹乔木几乎是同时得到了消息。而两人也同时做出了不可能的判断,因此同时就往大牢里赶了过去。

    “谭亚元如何会这般不智到越狱的?而且,这南京府大牢也太松懈了吧,竟然让谭亚元这等士子跑了,莫不成是个局不成?”

    “这些都是小节。关键是,他这一跑,只怕这纵火的罪名便要坐实了啊。那些个监察府里头出来的,可不会理会这般许多,肯定要把这罪名落在那谭梦花头上!”

    听着身后两名同僚的对话,原本就已经觉得烦躁的张鹤年更是心烦意乱,忍不住就暴喝道:“闭嘴。”

    要说,放在平日里头,张鹤年是决计不会如此火气的,更何况是对着两位初交的同僚粗口相向。可这会儿,谭纵这一波三折的事情却是让他失了方寸,更是让他觉得一直以来都看错了人,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好心都被谭纵白费了。

    “若是这谭纵真的如此不智,只怕我明日便要沦为笑柄了!”

    带着这么一股子念头,张鹤年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大牢,却发觉曹乔木却是早就到了。

    张鹤年这会儿心急如焚,更是懒得作那面皮上的功夫了,逮着曹乔木,兜头就问道:“曹大人,此事如何了?”

    “据此间牢头和数位狱卒的说法,那谭纵确是跟一黑衣人走了。”曹乔木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脚印道:“只不过,我看这话倒是有些问题。”

    张鹤年听见谭纵真的越狱了,几乎心如死灰了,这会儿听曹乔木说有问题,连忙回过神来问道:“有何问题,难不成这帮子小吏还敢做出欺上瞒下的手段?”

    “怕也是相差不多。”曹乔木拿手在脚印上比划几下,这才站起身来道:“从牢房门口,到此处,从头到尾只有一处脚印,显然其中一人是被另一人带着走的。即便不是背在身上也是裹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