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问出这种问题的人,绝非等闲之辈。”谭纵迟疑了一下,开口向秦必勇简略地解释,“其实,我们之所以能用麦秸秆将水从杯子里吸出来,并不像我们所认为的那样,是靠我们自己吸力,而是因为我们将麦秸秆上方的大气吸走后,作用在水杯里的大气将水压进了麦秸秆里。”

    “压进去的!”秦必勇的脸上顿时流露出诧异的神色,这听起来也太匪夷所思了。

    “而水是有重量的,当麦秸秆里水的重量与坐在在杯中水面上的力量相同时,双方的力量相互抵消,麦秸秆中的水也就不会继续上升了。”谭纵点了点头,接着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谭兄的意思是,水在麦秸秆里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后就停止了?”虽然秦必勇不清楚谭纵说的是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理解谭纵的意思,试探性地问道。

    谭纵点了点头,脸上流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虽然大顺文理并举,但是理工显然没有达到这么高的程度,难道提出问题的人也是一个像他一样的“异人”,可是如果是的话,像对方这样明目张胆地显摆这些超前的知识,一定会被监察府请去喝茶的。

    所以说,提这这个问题的人不太可能是“异人”,那么唯一的一个解释就是此人可能与监察府有关,进而接触到了监察府所掌握的一些绝密知识,可是这样的人应该保持低调,为何要来这“文魁大会”出风头呢?

    面对着提问者的身份,谭纵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比那个问题更使他感兴趣。

    大厅里的人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一道在他们看来无比简单的问题竟然使得刚才表现异常出色的“莫仁”久久没能回答,现场嗡嗡的响成一片,众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议论着,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妹妹,你出的那道题真的有答案吗?”房间里,秦蓉见谭纵没有出声回应,于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问向了悠闲地在那里喝着茶的赵玉昭,她也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简单了,只有有力气吸的话,水柱岂不是无限高。

    “当然有答案了!”赵玉昭放下茶杯,冲着秦蓉微微一笑,“小妹倒是觉得,他应该不会连一招都接不下来。”

    赵玉昭的推测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谭纵真的像大厅里的那些人一样,肯定早就开始对她的这个反击了,而谭纵现在还没有开口的意思,那么这表明他觉察到了什么,只不过遇到了麻烦,此时正在想办法解决。

    秦蓉半信半疑地看着赵玉昭,她很奇怪,感觉赵玉昭好像认定谭纵能过这一关似的。

    相对于轻松悠闲的赵玉昭,谭纵现在郁闷到了极点,如果他的手头有一本物理书可以提供所需要的数据的话,他可以轻而易举地通过公式计算出水柱的距离,可惜他现在啥也没有,只有绞尽脑汁此回忆着课堂上老师曾经提及过的数据。

    “请问这位兄台,你家主人可是参加‘文魁大会’?”大厅里乱哄哄的时侯,站在木台上的司仪忽然开口,高声问向蓝衣大汉。

    听闻此言,现场顿时沉寂了下来,人们纷纷好奇地看向了蓝衣大汉,想知道他的主人是谁,尤其是那些赌客们,倍显紧张,如果蓝衣大汉的主人是他们所押的人的话,那么他们可就峰回路转,笑到最后。

    “在下的主人只是在这里会友,并不参加‘文魁大会’。”蓝衣大汉闻言,宏声答道。

    他的话音刚落,大厅里就响起一阵失望的叹息,先前充满了期待的赌客脸上顿时流露出黯然的神色,而那些押谭纵的赌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如果蓝衣大汉的主人不参加“文魁大会”的话,那么无论谭纵能否回答出来这个问题,都不影响其获得本届“文魁”。

    谭纵听见了蓝衣大汉的回答,眉头不由得皱得更深了,他有一个奇怪的感觉,那个出题的家伙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否则的话怎么会问出这种让别人看起来觉得“离谱”的问题。

    正当谭纵绞尽脑汁地回忆着的时侯,门口忽然传来啪的一声,扭头一看,一名端着水果盘进来的侍女身体摇晃了一下,托盘一斜,上面的水果盘啪地掉在地上摔碎了。

    “对不起,对不起。”那名侍女见状,顿时吓得面色苍白,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那里,“奴婢身子不舒服,请大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