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堂主,你们为何还留在这里?”张清和忠义堂的八大香主并没有随着卓文元等人离开,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谭纵清楚他们的心思,于是抬头望着张清,故作狐疑地问道。

    “钦使大人,事情是由忠义堂而起,堂主已经被毕时节暗算,身负重伤,小人身为忠义堂的副堂主,要当着本帮之人的面前揭穿毕时节的阴谋,以免他们被毕时节蛊惑,酿成大错!”张清闻言,冲着谭纵一躬身,神情严肃地说道,他要尽最大的努力来制止忠义堂的人向府衙发起进攻,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来人,搬梯子!”谭纵盯着张清看了一会儿,见他神情坚毅,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于是扭头吩咐一旁的军士。

    几名军士闻言,连忙搬来了一个梯子竖在了府门旁的墙上,张清可以站在上面,从墙头上与外面的人进行交谈。

    “张副堂主,毕时节凶残狡猾,绝对不会让你坏了他的奸计,你要多加小心!”张清刚要向那个梯子走去,谭纵忽然喊住了他,让手下的士兵拿来了一副鱼鳞甲,交给了他。

    “谢钦使大人。”张清见状,连忙向谭纵道谢,然后在两名军士的帮助下,将鱼鳞甲穿在了身上。

    “报仇雪恨!”这时,远方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喊声。

    “大人,他们来了!”一名站在房顶上的军士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了一番,大声冲着谭纵说道。

    府衙门外的街道上,无数举着火把的大汉向这边走来,一个个神情悲愤,口中高呼着口号。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武副香主、凌副香主和齐副香主,以及一名膀大腰圆的大汉,四人抬着一个门板,门板上躺着胸口扎着几支长箭、鲜血淋淋的许副香主,看样子已然死去。

    武副香主的左手臂上受了伤,缠着绷带,身上沾了不少鲜血,神情异常严肃,如果不是他反应快的话,那一箭就不是射在他的手臂上而是心口上了。

    就在他们来府衙的路上,忽然遭到了隐藏在街道两旁屋顶上弓箭手的袭击,走在最前方的许副香主躲避不及,身中数箭,当场惨死。

    正当武副香主等人乱作一团的时候,隐身在暗处的袭击者大声警告他们,让他们立刻返回忠义堂,否则的话将以叛乱的罪名将他们统统射杀。

    虽然袭击者并没有表明身份,但是话里的意思已经表明他们是官府的人,专门守在这里对付忠义堂。

    此时此刻,忠义堂的那些帮众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明确,钦差大人果然要对付忠义堂,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他们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于是在几名副香主的指挥下,帮众们纷纷上了街道两旁的屋顶,向袭击者藏身的地方奔去。

    或许是惧怕忠义堂人多势众,那些藏在屋顶阴影处的袭击者们无心恋战,纷纷落荒而逃,于是众人就抬着许副香主的尸体来府衙讨个公道。

    忠义堂的人高呼着口号,来到了大门紧闭的府衙前,黑压压的人群堵满了府门前的街道,放眼望去有千余人的规模。

    门里的军士和门外的忠义堂帮众举着火把,将里里外外照得通明,双方隔着府门和围墙对峙着,虽然现场有一千四五百人,但却鸦雀无声,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寂静。

    谭纵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拄着唐刀,面沉如水,静观事态的变化。

    张清看了谭纵一眼,向墙上的那张梯子走去,后面跟着魏七等八个香主,每个人的脸上都异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