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没有去管那片劈了的指甲,给我掖了掖被角。冷静的说道:“他敲自让他敲去,关我的旭儿什么事?一切自是那个娈童找来的祸端。”

    “婉儿。”父皇跟母后说不通,只好对躺在床上的我凶道:“有胆子把人家儿子一脚踢死,没胆子出来认错!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窝囊儿子。”

    我废了半天劲儿才从床尾伸出头,“母后你这是要捂死我大义灭亲啊。”

    母后这才发现她把那床被子捂得死死的,生怕父皇能从那一点缝里瞧见我。

    我赤脚站在地上与父皇对立,母后坐在床边。

    “人是我杀的,跟那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敲登闻鼓,我自与他对峙,那郑淼害人无数。罪有应得。”

    父皇阴沉着脸,“来人,给犯人周旭铐上枷锁,压入天牢。”

    本朝律例,凡敲登闻鼓者。必先受杖刑三十,被告者压入天牢,待取证后开审。

    父皇身边的御前侍卫过来给我带枷锁。

    “我看谁敢!”母后厉声挡在我面前,用她那并不高的身躯紧紧护着我。

    “他敲登闻鼓状告何人,有何证据!?青天白日的就要让我的旭儿去天牢到底意欲何为!”

    “婉儿”父皇难得厉声的对母后说道:“他状告的正是当今的二皇子殿下,周旭。于昨夜与郑淼起争执,杀之。老鸨和龟公都可以作证,至于那个当事的娈童,趁乱跑了。不知所踪。”

    我松下一口气,楚昭没被抓到就好。

    母后还要理论,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

    那在父皇面前挺得笔直的肩膀立马就软了下来,母后回身抱住我。就像小时候那样哄我。

    “旭儿别怕,母后在谁都不能带走你”

    我抱着母后,心里也酸了起来。佩服自己在这样的溺爱中都能成长为一个坚定正直的好人。

    父皇完全没有为眼前母慈子孝的温馨所感动,冷血无情的分开了我俩。

    木枷套在我手上,里面还细心的贴了一层棉布。我突然就意识到:原来我真的要进天牢了。忍不住悲从心来。

    “母后啊!你说的太对了!养儿不如养头猪!您等着,孩儿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