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驰说:“他们找过喻堂,也没能联系上,才找到了我。”

    他边说边看消息,又向下翻了翻:“柯铭难受得厉害,你的私人医生已经去了,你要回去看看吗?”

    隋驷几乎压不住担忧,霍地站起身,却才迈出半步,就又停下来。

    喻堂……还没有脱离危险。

    带喻堂赶来医院的路上,他把人抱在怀里,才发觉喻堂比记忆里瘦了很多。

    当初做样子,在镜头前恩爱体贴,也不是没揽过抱过。那时喻堂虽然也清瘦,衣料下至少还有些柔和的暖意。

    现在像是只剩了一把单薄的骨架,晃悠悠支离着,冷气从内往外一个劲地透。

    凉得冰手。

    喻堂正躺在抢救室里,如果真的出了意外,他现在离开,几乎就是放任喻堂把命丢出去。

    “你早和他说清了,合约的条款也很明确。”

    聂驰说:“亲疏远近,先来后到,这些道理喻堂明白。”

    隋驷扶着椅背,焦灼渐渐被时间平复下去,怒气就又冲上来,他几乎是压不住地用力一挥手:“可他——”

    聂驰问:“你觉得,他是想用自杀的办法来留住你?”

    隋驷正要回答,迎上聂驰的视线,又卡了个壳。

    喻堂……并没有不想离婚。

    在从河边往医院赶的路上,聂驰把喻堂发过来的资料给他简单看过,离婚手续、对外声明、财产分割,该走得程序,喻堂都和平常替他处理每件事一样,安排得妥帖仔细。

    如果不是隋家的缘故,喻堂其实不会破坏合约,问他能不能先不离婚。

    喻堂并不是离不开他。

    “那他是为什么?”

    莫名的并没有因为这个认知有多高兴,隋驷死死压着情绪,嗓音发哑:“为什么要这样折腾一场?为了让所有人知道,我没有心,我在婚内冷暴力,把法定伴侣逼得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