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袭击战就是打情报战,打好了渗透战也就是打好了袭击战。情报战是前题条件,渗透战则是根本保障;两者缺一不可,相辅相承。而克虏军的侦察系统还停留在斥候探马这种比较原始的阶段,只能获取最基本的情报,对于这种需要随了解敌人动向,渗透到敌人后方完成情报收集的任务就难以胜任了。

    “哼,有屁就放,憋着不怕肚子疼,不就是想从忠勇军那挖点墙角吗!”听话听音,赵勇虽然说得含蓄,可赵柽也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我早已经命近卫营情报支援中队和忠勇军军情司一个分队进入西京给你提供情报支持,这下放心了吧!”

    “还是老大心疼我,知道我想要什么!”赵勇嬉皮笑脸地说道,心中却是十分感激,王爷这一年几乎都泡在了自己这里,否则自己愁也得愁死,别说打出这一番局面了。

    “能帮你的我自然会帮你的,可我不可能总是留在这里,事情还需要靠你们去做,虽说忠勇军和克虏军分成了两部分,但你们依然都是兄弟,只是暂时分开罢了,早晚有一天你们还会统一在一起的,即使我不在了,你们有困难,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的!”赵柽说道。

    “我们都明白,我们两兄弟都是一个娘生的,虽然分家了,可还是兄弟,难分彼此的,可当娘的也不能偏心眼啊!”赵勇‘正色’地说道,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娘的,你还学会拐着弯儿骂人了。皮是不是又痒痒啦!”赵柽对他们想摆王爷的架子也摆不起来,不过他更喜欢这种兄弟间亲热的氛围。

    “兄弟们。过了今天咱们就要拼命去了,让老大犒劳咱们一顿如何?”对王爷的话。赵勇不以为意,反而起哄道,他这个提议自然获得了大家的欢迎,一致同意让王爷亲自为大家做顿大餐…

    两日后,情报传回阿骨打已经兵至原州,大营留守为他们的老对手完颜蒲家奴,统领五千兵丁看家,赵柽决定出击。为了保证出其不意的发动袭击,他将攻击的时间选择在黎明时分。那他们就要连夜行军二百里赶赴白水泺。

    这次战役是由一系列的小的战斗组成,要形成局部的兵力优势,战斗的突然性,就需要保持部队良好的机动性。所谓机动性,就是灵活与速度,用速度换取了空间,用速度带来了胜利。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来如天坠,去如电逝’让对手防不胜防。

    依然是标准的一人双马,每人将所有必要的战斗物品和生活用品都至于马背上。每一个人携带十天量的肉干、干粮和五斤奶酪,特殊的是每人发了一壶酒用来御寒。奶酪这东西中原人吃不惯,可却是好东西,能够提供充足的热量。尤其是在这寒冷的冬季,所以来到西北后,赵柽就将奶酪添加进了食谱。不吃也得吃。

    为了保持轻装上阵,辎重队也没有携带粮草辎重。他们甚至抛弃了大车,物资运输改为驮马。因为要隐匿踪迹,不留下生火做饭的痕迹,所以他们不提供热食,只携带药品和弹药及一天的应急干粮,以便能跟上急行军的速度。要想改善生活只能靠打猎和从敌人手里抢了。

    出发前,各部再次强调了军纪,因为克虏军兵源复杂,不仅地缘不同,而且民族有异,容易形成隔阂,扩军后这种现象更加突出。这就需要用严厉的军纪将他们紧紧的捆绑在一起,以便发挥群体和武器的威力。

    所以克虏军比忠勇军多了一条,规定临场杀敌,每一个战斗集体都不准遗下自己的成员,当集体中里的某一个人或几个人在进攻时,别的人不准撤退,必须迎上去一起攻击。当一个人处于危险或被俘时,别的人必须死力相救,不顾同伴而逃生的人会被严肃军纪――枪毙……

    三更时分克虏军一夜疾行一百五十里,在距金军大营十里的一处芦苇滩停下脚步,派出斥候确认方位,清理敌军游骑,侦察敌方守备情况,大军下马休整,恢复马力,检查装备,做战前准备。

    进入十月,天气愈发寒冷,呼出的热气在帽子和眉毛上凝结成霜,看不出人的面目,战马身上的汗在腹部形成一串串冰凌。赵柽跳下马轻轻跺了两下脚,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脚一阵刺痛,旺福赶紧上前将王爷搀进苇丛中,那里已经清理出一块空地,一人多高的苇子挡住了呼啸的寒风,让人觉得暖和了一些。

    功夫不长,赵勇带着几个幕僚摸了过来,旺福指挥几个亲卫用布幔篷起一定简易帐篷,点燃一盏马灯,这里便成了前沿指挥所。

    “路上有没有减员?”赵柽嘴里嚼着肉干问道。

    “没有,各部全员到达!”赵勇也伸手从王爷身边的干粮袋中摸出一块塞到嘴里答道。

    “嗯,周围情况怎么样?”赵柽将干粮袋往前推了推,示意大家一起吃。

    “派出的第一批斥候已经回来了,周围没有异常,可能因为处于前线后方,阿骨打又走了,守备并不严,再说谁会想到咱们会出其不意的来这里偷袭!”赵勇轻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