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爸打开防盗门,李满孤身走进屋内。

    今日的李满与往常不同,往日的鹰视狼顾般的枭雄之气似乎淡了一些,多了一种不好去用言语形容的惆怅。

    与屋内的三人点头致意后,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卞楠的碗就大快朵颐起来。

    “大爷,那是……”卞楠刚想出言提醒李满,那是自己用过的碗,便被他用言语怼了回来。

    “你大爷我现在吃一口,少一口喽,你小子是心疼怎地?来,老三,坐下,咱俩今天喝点儿,量到就行。”说完,从怀里拽出一瓶茅台拧开瓶盖,又拿过桌子上的两个杯子就开始倒酒。

    卞爸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几年两人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也有一些往来。平时不管多会儿都是一副颐气指使姿态的李满,今天怎么会这副模样?

    卞爸没多说,稳稳地在座位上坐下,端起茶杯,意思两人走一个。

    李满哂然一笑,和卞爸碰了一下,半杯入腹。

    喝完摇着头说道:“他娘的还没咱们高粱白,好喝。”

    卞爸笑着抿了一口,说:“您这今天单人匹马的,什么情况?”

    “嗨,能咋,这不是摊上事儿了,没人管了呗。”李满夹了一块红烧肉丢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这有一个月了吧,天天被人盯着。

    我就不知道了,就我这几年干的事情,随便找个晋阳市的人打听打听都知道了,有什么好盯得。我呢,也想通了,至不过就是五毛钱的事儿。”

    说完,还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在自己太阳穴上比划了一下。

    李满看向陪坐在一旁的卞妈,说:“今天把这些人撇开,来你家是想说三件事儿。”

    卞妈举着自己倒满酒的茶杯,说道:“您说说看。”

    李满端起杯子,又和卞妈碰了一下,酒杯见底,说:“第一个,就是我10来年前说的,拜托你帮我照顾我爸妈,我在这儿就提前谢谢你了。”

    说完,自斟自饮一杯,一口入腹。

    不等卞妈回答,李满接着说:“这第二杯,楼下车里有我们厂的5个子弟,刚从老山回来没几天,底子干净,我想帮他们找条出路。

    而且,你现在家大业大的,我这一去,难免有些动歪心思的打到你们身上,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干了第二杯,李满一边倒酒一边说道:“这第三,就是那个咪表公司。到现在,里面也全是些下岗的职工。招他们进来的时候,我是一个一个看过的,都是些没啥本事,心眼不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