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在想,潜藏在我骨子里的暴戾因子,大概就是从那以後逐渐苏醒的。

    原以为世界善良美好,姐姐的遭遇却教我看清世界的丑陋与冷漠。

    曾经的姐姐漂亮温柔,乖巧听话,聪慧大方,所有美好的形容词用上也丝毫不显违和。

    世人偏要伸出肮脏的手将她扯入地狱,把W泥涂满她全身,要她为不属於自己的错误赎罪。

    偏这都还不能称为最糟。

    噩梦在一个多月之後再临,姐姐後知後觉的意识到自己身T上的不对劲,一经检查才发现她怀上了孩子。

    一个qIaNbAo犯的孩子。

    这颗还未成形的胚胎成了压垮姐姐的最後一根稻草,原就饱受流言蜚语的压力而苦苦支撑着,在确认怀孕的当下情绪彻底崩溃,抱着妈哭得撕心裂肺。

    又一周过去,姐姐赤足踏上高楼,一跃而下。

    我的家从那一天变得破碎。

    姐姐的逝世导致妈崩溃後心神恍惚,经爸安排带着弟弟前往国外接受心理治疗,而後爸带我搬家,不顾我的意愿把我送进私中,入住宿舍,他则独自过起早出晚归的生活。

    那之後很长一段时间,梦里总是一片漆黑,我却又异常清醒。

    姐姐一次也没到过我梦里。

    她的身影在记忆中变得模糊,唯有身上那件被血浸Sh的白衬衫,成为模糊记忆里最鲜YAn的一抹红。

    红得令人心惊,令人心痛,几yu窒息。

    我在公车站牌下坐了很久,直到华灯初上,等公车的人变多,无意间被人踩了一下脚,才从记忆深处回过神来。

    往事没有因为时间过去而变得黯淡,一闭上眼,那抹红依旧清晰。

    垂着眼发了会呆,待窒息感过去,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久违地拨出小海的号码。

    如我所料的小海没接电话。

    我面无表情地在转入语音信箱前切断电话,没点犹豫地再次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