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寒风呼啸,狂啸的北风夹杂着雨滴,拍打着屋顶墙壁,预示着冬日的来临。

    武秀宁坐在炕上,弘昱躺在一旁,刚学会抬头的小家伙要求却不少,除了在武秀宁和胤禛面前乖一点,在其他人面前,一点儿不顺心,嗓门大的能掀翻屋顶。武秀宁伸手捏捏他的小手小脚,看着他晃动着小手小脚冲着她笑的模样,整颗心软得不行,恨不得把一切都捧到他面前来。

    母子俩玩得正高兴,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武秀宁抬头望去,见着走进来的姚嬷嬷便知她肯定是有事要说,便将弘昱抱到了怀里。

    这些日子,德妃因着胤禛的关系陷入了争斗之中,不管结果如何,至少目前为止她已经没有精力再插手四贝勒府里的事,这本应该让四贝勒府微妙的氛围有所改善才是,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乌拉那拉氏和李氏却因着她生产被算计的事产生猜忌,继而斗了起来,双方你来我往的,各有损伤,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这样的情形对武秀宁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毕竟孩子还小,她手头上的事情也不少,说实话真心没有多少精力能放在乌拉那拉氏等人身上。

    “嬷嬷可是有什么事么?”武秀宁看着怀里不老实的儿子,轻声问。

    姚嬷嬷看着武秀宁细心照顾小阿哥的举动,心中一阵感叹,若是当年小格格无事,主子怕是也不会那么早走,也许这就是命,不过想到宫里焦头烂额的德妃,她又打起精神来道:“老奴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特地过来禀报武主子一声。”

    听到姚嬷嬷的话,武秀宁抬起头来,目光看向姚嬷嬷,一脸笑意地道:“哦,可是爷对德妃下手了?还是宜妃又占了先机,打得德妃措手不及?”

    “看来武主子跟老奴了一样都恨不得德妃倒大霉,可惜皇上虽然没再像从前那样偏帮德妃,却也没有为难德妃,老奴无法揣测圣意,却很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奴也就得了这个一个好时机!”姚嬷嬷每次提到德妃时都不自觉地咬着牙,这一点恐怕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面对这样的姚嬷嬷,武秀宁心里虽然觉得叹息却也能理解,毕竟当初对上李佳氏时,她也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可理智让她明白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所以她只能出气不能报仇,姚嬷嬷也一样,不然她不会在等到机会之后,如此地激动。

    “既然是好时机,那嬷嬷便把握住,毕竟有些东西错过了,可就再难得到了。”武秀宁可是记得上一世的德妃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她最大的难处大概就是继位的不是十四阿哥而是胤禛吧!

    “武主子说的对,老奴的确要把握,且这个时候针对德妃的人也多,真要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德妃命该如此。”姚嬷嬷笑了笑,思及僖嫔的举动,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不对,便过来同武秀宁商量,想听听她的看法。

    武秀宁本以为对付德妃的人除了胤禛、乌拉那拉氏,就只有她和姚嬷嬷了,却不想在这个当头又冒出一个僖嫔。话说僖嫔本应该在她选秀之前就病逝的,这一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关系改变了太多,以至于原本该逝去的人居然还活着,甚至掺和到了这一场争斗中。

    “嬷嬷可有让人盯着僖嫔?”武秀宁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老奴的确打发人去盯着长春宫,谁知暗地里盯着僖嫔的人还不少,目前能确定的只有永和宫和翊坤宫的人,其他的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僖嫔有此举却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姚嬷嬷到底是在宫里待了多年的人,宫中的情况比武秀宁更清楚,她都觉得异常,那这里头蕴含的问题肯定不简单。

    “会不会是有人抓住了僖嫔的把柄,逼得她不得不站出来?”武秀宁思索片刻,觉得能促使人冒险的,一是利益,二是把柄,三是仇恨,僖嫔同德妃没有瓜葛,也就谈不上利益和把柄,唯一能想到的大概就是把柄了。

    至于是什么把柄,武秀宁要是知道,她也就不用在这里苦恼了。

    “毕竟赫舍里一族的势力怎么着也比德妃那边的强,就算她被赫舍里一族放弃,那也不是一个德妃就能帮着她翻盘的,毕竟宫中嫔妃得不得宠,看得并不只是家世,还有皇上的喜好!”武秀宁分析起当下的情况来也是头头是道。

    “武主子说的不错,这僖嫔出现太过突兀,明显就是来者不善,依着德妃谨慎小心的性子,怕是没想接受僖嫔的投诚,而是想借她分散自己身上的火力吧!”谁都不是傻子,德妃会算计,别人也会算计,都是后宫中人,能活下来的谁还没两把刷子,只是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要怪只能怪自己行事不周,不然会有今日的因果。

    “也许僖嫔背后的人要的就是她不接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