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知府带着一群老爷或乘轿或乘车,一路浩浩荡荡地开往昂山人府邸。

    沿途免不了引来百姓围观,等到他们抵达时,队伍已经跟满了人。

    老管事凑过来与庆元知府悄悄说了几句,便见他满意点头,带着众仕绅去给法真禅师送拜帖。

    这处府邸是金佛寺的产业,白河口战役之后租借给昂山人公办、居住,负责看守昂山人的法真禅师自然也住在这里。

    今日府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来了一半,庆元知府也来了,法真禅师虽然是二品禅师也不好完全不顾他们的面子,便请他们到大堂说话。

    许新正与其他商队代表混在一起,也跟着进入府邸。

    一进府邸,许新正脑海中便调出了府邸的营造图,悄悄开启神识扫描周边环境建筑与营造图进行比对,发现有出入的地方及时标注修改。最重要的是找到昂山人的房间!

    快到大堂时,许新正终于见到了这位情报中的二品禅师——法真。

    法真禅师年纪或有半百,胡子眉毛斑白,但面色红润,双眸清澈有神,看气质便与慧明大师生前全然不同,应该是位正经的出家人。

    法真禅师念一句“阿弥陀佛”,便请诸位施主入座。

    今日来的人很多,大堂内座位显然是不够的,那边依照地位尊卑排排坐,像许新正这些外来商人自然轮不到座位,只好陪站在一旁。

    “大师最近可有听说庆元府来了个江洋大盗?”庆元知府开门见山与他聊道。

    法真禅师微微颔首:“略有耳闻。”

    众人私下交换一个眼神,似乎还在纠结谁来开口说明。

    法真禅师自然看出他们的小动作,便主动说道:“几位施主过来还是为了此事吗?昨晚府尊已来找老衲说过,但老衲身负重任,需保护几位来自昂山的客人,实在不好抽身离开。”

    庆元知府浅笑着与众仕绅使了个眼色,表明自己并未撒谎,真的已经尽力了。

    李员外作为仕绅中年纪最大、地位最高的,此时也不好再躲着,便开口道:“法真禅师的职责我们也都清楚,但这次盗贼实在厉害,府城内除了您之外恐怕再没有人能够降伏他了!而且,老夫听府尊大人讲,这盗贼身份已经查明,乃是金佛寺僧人!”

    纵使法真禅师已经到二品境界,心境稳固,可当听见那盗贼是金佛寺僧人时,双眸也不由略微波动,转头看向庆元知府。

    庆元知府暗骂李员外老狐狸,竟然又将事情甩给他,连忙接着与法真禅师解释道:“昨晚有人与那盗贼交手过,认出他施展的是金佛寺功法,还有人看见他的戒疤,所以府衙捕头才怀疑是金佛寺僧人。不过金佛寺乃是名门正派,本府是断然不会相信金佛寺会做出这等偷盗行径的,所以本府就在想……会不会是从金佛寺叛逃的弟子?”

    法真禅师倒是不急着否认,十分心平气和地答道:“寺里确实每年都有弟子耐不住戒律,私自逃下山去。但我寺佛法讲究心中有佛,此等不守戒律胡作非为者,即便修炼了我寺佛法也难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