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问你呢,怎么这般心不在焉?苗国师给你下迷魂药了?”梁长老又问道。

    徐君雅摇摇头,扭头继续看着窗外,不知道在等待何人从楼下路过。

    这客栈楼下就是右安门大街,南端尽头是右安门,也叫宣武外门,对应内城的宣武门。

    大淮京城布局讲究一个“左文右武,江山永固”,以中轴线为界,皇帝所在的皇宫坐北朝南,文官衙署、官舍都在其左手边,武官衙署、官舍都在其右手边。

    若是出入京师,平常时候自然不太讲究,官员们爱走哪里走哪里,不通过外城直接从内城出去也可以。

    但若是有仪仗出入,便要恪守礼制。文官仪仗从宣文门出入内城,再从左安门出入外城;而武将仪仗则走宣武门,再从右安门出入外城。

    镇魂司是武职,所以如果要钦差出城的话仪仗应该是要走右安门的。

    梁长老也跟着看向楼下街道,试探着问道:“你在等许新正那混账东西?”

    “嗯。”徐君雅撅着嘴点点头,附和道:“混账东西!”

    梁长老见她这状态,只觉得头疼,没好气地问道:“那臭小子又怎么招惹你了?”

    徐君雅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师父,我们能不能晚几日再走?”

    梁长老无奈地摇摇头,骂道:“前天问你你就硬拖着不走,今日你还想再拖延几日?你留在这京师究竟想做什么?就这般舍不得那臭小子吗?”

    “谁舍不得他了?人家只是……只是不想看他傻乎乎去送死。”徐君雅恼羞着辩解道。

    “送死?”梁长老没听明白。

    徐君雅犹豫片刻,便与她老实交代道:“那家伙说要奉旨南下查禁忘忧草。”

    “许新正要南下查禁忘忧草?他不是才七品而已?”梁长老闻言一愣,旋即惊喜:“这新皇帝还真是宠他!为师当初果然没有看出这小子,才过了短短一个月居然已经爬到这么高的位置了!如此一来,我教岂不是在皇帝身边有了耳目?”

    徐君雅泼冷水道:“师父,你想多了,那墙头草哪里能安安分分给你当耳目哦?我那日在钦天监遇见他,他是全然不惧威胁,显然是老早就与镇魂司坦白了。”

    梁长老意味深长地笑道:“不怕他墙头草,就怕他与镇魂司其他人一样油盐不进!”

    徐君雅撅撅嘴,总觉得师父这般想法将来还会再被许新正骗走钱财法宝。

    想到这儿,她灵机一动,又与师父提醒道:“师父,这查禁忘忧草乃是灭门的差事儿。您帮我想想办法吧,莫让他去碰了,否则他被灭门,您不也少了个得力耳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