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既定的分配方案,昨天到场的村民每户赏田三亩,哪怕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贡献,但至少也跟着喊过口号,跟着到处跑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其实就是两个村子的村民每户都有份,毕竟论功行赏只是由头,关键还是把田分下去,解放生产力,所以最少每户也会分得三亩地。

    如果有参与抓捕陈家余孽的,视功劳大小额外再赏二至五亩地。而且只有将犯人交给许新正的村民才有资格多分田,那些趁乱私下报复把人打死的是不予奖励的,甚至有几个滥杀无辜的昨晚还被许新正的侍卫给抓了,今天一并拉出来公开审判。

    还有几个找许新正告密,帮助许新正抄没陈家家产的,也会视功劳额外赏赐二至五亩地。这部分人基本都是陈家的家奴,但许新正并没有歧视他们。这些人说白了原本也是村民,只不过被陈扒皮抓来当奴仆抵债罢了,平日里大多老实本分,哪怕狐假虎威也不敢太欺负人。昨天陈扒皮死后他们也跟着起事,没必要将他们区别对待,有功就赏,犯过错就功过相抵。

    总之这一轮论功行赏下来,每家每户最少分得三亩地,将近一半的村民分得五亩地,理论上最多能分到十三亩地但实际上没有人立下这等功劳,所以分田最多的几户也只分到八亩。

    至此,许新正手中六万亩地只分出去五千多亩,余下大量土地仍然在许新正手里。

    还没正式开始丈量土地分配土地,只听了许新正说完这论功行赏的决定,在场村民就已经开始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了。他们并不在乎许新正拿了大头,在他们心里已经把许新正顶替了陈扒皮的位置,成为了甘蔗村和陈家村的新地主,掌握最多的土地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比起这个,他们更担心的还是赋税。有了属于自己的田,确实不用交租子了,但是要交朝廷的赋税。如果还是和之前一样收十二成的赋税,那这田他们宁可不要。

    许新正看着现场气氛逐渐冷下来,便笑着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这趟奉旨南下钦差可不是专门过来收拾陈扒皮的,更有朝廷公务在身,其一就是整顿税务。”

    “也就是说,现在你们不归东越府管了,自然也不用理会东越府摊派下来的赋税徭役!从今天开始,甘蔗村与陈家村将由本官直辖,你们种田只需要上交三成的田赋就可以了,没有其余苛捐杂税!”

    “只交三成的田赋?”

    现场顿时就沸腾了,每年只需要交三成的田赋,这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有个村民忍不住喊道:“许老爷不收人头税吗?”

    许新正耐心正面回应道:“不收人头税,不收铸钱税,不收盐税,不收漕税,不收兵税……总之你们种地就只交三成的田赋,也不需要服徭役,若有需要用工,官府会花钱雇佣的。”

    村民们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竟然有这么好的官府?只收田赋,没有苛捐杂税,甚至没有徭役?

    哪有官府花钱雇人做工的呀?

    许新正压了压手,村民们便很快安静下来了。

    “我手里还剩下五万多亩地,会按照人头摊佃给你们,收五成租子,交了租子就不用交田赋了。”

    现场再次沸腾,比起田赋,地租其实才是他们接下来主要需要上缴的课税。

    光靠许新正赏的那么几亩地他们是不可能养活自己的,每户基本都要再从许新正这儿佃二三四十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