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生觉得不妥?”周庭问道。

    高姓谋士跨前两步看着门外说道:“军马营中防守紧密,而其新败,必防我军夜间袭营,更得严密加防,料他单人独骑之下有何能耐得已逃脱出来,我料其必是诈降!”

    “哎~我既招降与他,怎可心生疑忌。”周庭想了想后,又笑道。

    “如若其真诈降,留此人于帐内必后患无穷!”谋士没想到周庭根本不相信自己,又继续劝言道。

    “子徽多虑了,真来诈降赚我,怎会不假带兵马来降?足下若是不信,可唤守门校尉来问,你我当即辨明。”周庭说着就站起身走到了门外,让侍卫传唤城门校尉去了。

    高子徽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也只能等校尉来了之后,再做辩解了。

    不多时校尉进了厅来,周庭问道:“我来问你,周备来降之时,身后可有追兵?”

    “有,周将军来时我还恐其是诈我开门,故在城楼上观瞧,果然见一小队人马追撵,其中领头一将还扬言喊道‘莫要逃了逆贼’,一伙人直撵至城门楼下,我下令放箭伤二人,才将其退却。”城门校尉抱拳回复道。

    周庭听了笑着让校尉退了出去,转回身笑望着高子徽说道:“如何啊?如若诈降,只需让他单人独骑前来便可,程原怎敢再让手下兵将犯险追撵?果然是子徽多虑了吧,哈哈哈哈。”

    高子徽对这理由并不相信,还是分析劝言道:“若是诈降,必连同敌营人马,方才校尉所见不过是互相演戏与我等观看耳!将军不可不察,不可不防啊!”

    “我自幼熟读兵书,深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之理,子徽若是不信,我大可先将其闲置于帐中,待破了程原军马之后,再做一用,如何?”周庭听的有些不耐烦了,可碍于高子徽是马忠帐下谋士,自己也实在不好发作,只能暂且缓了过去。

    既然能做得了谋士,那心智必然高于一般人,他能在短时间内便看出周备是诈降就可见一斑,同样的,他当即就看出周庭不悦了。

    高子徽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谋士,而周庭才是这次出征的主将,知道再说下去肯定会招来不满,甚至会加以怪罪,也只能闭口不再言语,好过周庭说暂且不给周备实权。

    虽然说了闲置不用,可越想还是放心不下,留一交战方降将在身旁终归是养虎为患,万一现在不做提防,等交战时周备再从中作梗,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不如趁现在先将后患铲除!

    “我欲修书一封于太守,禀明周备来降利害。”既然我权力不够拦不住你,那就让太守来拦你!

    周庭听了很不满意,自己身为征讨将军下的决定,你区区一个谋士竟然不听不采!

    想发作可还是碍于马忠的存在,周庭也只能将这股火憋在了肚子里,他冷哼一声一甩袖袍出了门去,到门口后说道:“先生还是要看清自己职位,莫要越级管理才好!”

    高子徽听后手中提着的毛笔停在了半悬空,不知道笔尖该下还是该起,思想正在矛盾中,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了,确实有点拿太守来压周庭的嫌疑。

    高子徽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决定为了主公的大业,还是下笔写下了整件事件的来龙去脉,又加上了自己的分析,写完后将信件装在了布袋中交给了侍从。

    侍从接过信件之后正准备出去,高子徽又拦住了他,皱着眉念叨道:“可如果周备是真心来降,我此为岂不有嫉贤妒能之嫌?而且还寒了将士之心,日后主公再想招揽贤才,必难得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