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琴被萧砚的话弄的有些疑惑,她谨遵先帝的遗言,不到关键不能打开这道圣旨,是以她从未看过圣旨中到底写了些什么,萧砚的一番话让她心中慌乱。

    “吾儿砚,朕深知天下与后宫皆因朕之过无法安宁,朕一生欲求得心爱之人,欲摆脱深宫的枷锁,却宠错了人,许是先祖不欲朕被欺瞒一世,竟是让朕在写下这圣旨前得知了当年真相,虽是如此也无法再做何事以弥补朕之过,只能将原先旨意毁去。朕也知你是个执拗的,定然会拿到这道旨意,只望你承为父遗志,将那妖妇葬的离朕远些。”

    一道圣旨写的潦草,有些字更是不忍看,可知是先帝在极度虚弱之时写下。

    文琴想起她与灵心曾在朝乾宫前说起前事,原是早已被先帝听了去,难怪啊,先帝走前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她还以为是不欲让她再悲伤,原来是得知她不是文婳,对她就只剩下厌恶了。

    “哈哈哈哈,皇上,你记挂的都只是那个名为文婳的女子,那我呢,我陪了你十几年啊!十几年都不足以抵消你见她那一面吗?为何啊?为何要这样对我!”

    萧砚看着坐在地上欲将圣旨毁去的文琴,只能道一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深爱着文婳的父皇被枕边人欺瞒了十几年,纵容了十几年,最后却发现这是并非让他初见倾心的佳人,他为了这一人抛弃了先祖的期望,背弃了与母后的情谊。

    一心对待父皇的文琴不过是顶着文婳的名号被父皇宠着,没了文婳这个名号她什么也不是,哪怕陪着父皇十几年也抵不过初见的那一幕,最后只落得个妖妇的称呼。

    “文氏女文琴,欺君罔上,戕害嫔妃,谋害皇嗣,恶毒至极,赐白绫,死后不得葬入妃陵。其父勾结他人谋害朝廷官员,明日斩首示众,以警示后人,文家上下年幼者入奴籍,年长这全部抓获赐毒酒!”

    此时的文琴已经被先帝的旨意弄的无心再想其他,泪眼婆娑地看着已经被她弄的褶皱非常的圣旨,她如何都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十几年的光阴到最后还是比不过文婳。

    “皇上,那宁贵仪?”

    姜有财将皇上方才的旨意记下,又想到文氏一家还有个宁贵仪,且怀着孩子,这...他可不知要以何态度对那位了。

    萧砚还在想着如何处理,瘫坐在地上的文琴听到眼中闪过一丝暗光,忽的起身,跪在萧砚面前。

    “皇上,皇上,算我求你,放过姝儿,她什么都不知啊,未防当年之事泄露,顶替之事只我,我父亲,还有我大哥大嫂知晓,下一辈都是不知晓的!”

    萧砚皱着眉后退了半步,他不喜旁人挨着他如此近。

    “朕留着她不是祸患?朕不是傻子,你别费心思了!”

    文琴却是早就料到了,站起身来,抬起头直直地看着萧砚,明明看着凄惨无比,吐出来的话却如此寒凉。

    “你忘了你母后当年病重是何人救她的?是本宫啊,呵,本宫也不怕,你要处死我我认了,冤有头债有主,我自己下地狱找先皇便是,若是你敢动姝儿,若是姝儿有事,你母后也别想活着享受这荣华富贵了。”

    萧砚听她话中另有深意,紧皱了眉头,想了想母后确实自回宫以来身子愈发不好,不止是否是她做了手脚。

    想至此,萧砚便抑制不住周身的怒气,抬手掐着文琴的颈脖,不顾文琴的挣扎,手背上的青筋昭示着手主人用了多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