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然捂住心口退后了一步。

    康昶一惊,上前扶住他:“阿离你怎么了?”

    阮离喘着粗气用力呼吸,腰都直不起来,脖子上的青筋也爆了出来,康昶吓得不轻,把手塞进他捏着心口的手中,任由他把指甲硬生生嵌进自己的皮肤里。

    阮离也不想就这么猝死过去,满头冷汗地从储物囊里摸出一粒药丸,仰头吞进去后闭住眼睛,努力调整自己,药丸化开,数息过后,他的呼吸终于渐渐平复了。

    他睁开眼,康昶关切地问:“怎么回事?是什么药,你生病了?”

    阮离看了他半天,道:“锁心石动情即伤,我没骗你。”

    康昶愣住:“这……怎么可能?你明明……”

    阮离一下子又闭住眼睛:“别提她,别提,我还不想被这石头弄死过去。”

    康昶立即缝住嘴巴不出声了。

    又平复了大约一炷香,阮离似乎调整好心态了,他可太久没有过这种情绪失控,幸好提前备过速救的药,却也不是万能的。

    一个人的确不可能做到不动情,只能做到时时暗示自己忘情。

    阮离镇静下来了,缓缓开口:“现在,你告诉我那梳子是怎么回事,尽量……叙述就好,别问我多余的。”

    康昶点点头,小心地把他这几天做的事讲了。他以前就去调查过阮离的档案,得知阮离飞升前在一个修仙门派修炼,虽然没有过相好,但有个情比金坚的养姐,如他所说,他把那个养姐当亲姐姐看待,两人相依为命长大的,亲情之中亦有恩情,非一朝一夕,总之,从阮离的表现来看,绝不是一个无情道的修士可以做到的。

    所以康昶才断定,阮离的修炼方法和普通无情道修士不同,他一定有什么办法避免锁心石的惩罚,甚至,他看着就不像个服用了锁心石的修士。

    康昶去那个门派打听阮离姐姐的故居,被告知姐姐住的地方还空着,一直没新弟子住进去。康昶就去那里逛了一圈,随手从屋子里取走一物,就是这把梳子。

    他笃信拿着象征的信物回来给阮离看,就能拆穿阮离的谎言。

    可是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

    锁心石真的存在阮离的身体里,那修仙时那些越道的举动是怎么回事呢?他又是怎么飞升的呢?

    而且阮离说梳子应该陪葬了。

    总不能是他姐姐自己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