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离是一路掐着自己的脸回的乌浩宫,自以为无情无欲了这么多年,乍遇着个比他还无欲的,竟然差点冒出些旖旎心思是怎么回事!

    不得不多默念几遍无情道入门法则:谈情害命。

    他想自己清净一会儿,但有人偏不让他如意。

    一走进乌浩宫的殿门口,就看见一个蓝衣执扇的儒雅神仙站在殿中,闻声缓缓转过来,对阮离盈盈一笑。

    阮离撑了把额头,无声叹息。

    谢书墨慢慢地道:“阿离,你真打算百年千年的躲我呢?”

    阮离反问他:“玉枢星君,你真打算百年千年的吊在我这一颗不会动情的树上?”

    谢书墨的手指轻轻拂过纸扇的绘面,表面风雅的山水每一笔都是用最富贵的线压成,他的眼神停留在山水间,却仿佛看着什么辉煌的宫殿,于是说出口的话,也让阮离觉得言不由衷。

    “这又怎么由得我呢,我的心,便是在你那儿不肯回来。”

    这是从哪个话本上学来的肉麻词儿,阮离抖了抖鸡皮疙瘩,狠心忽略了他,往自己的花房里走。

    谢书墨的扇子轻轻横在了他胸前:“看样子不谈公事,你就不愿意与我共处。”

    “玉枢星君不用如此自贬,你若换个人选,保管收得到最热烈的回应。”阮离淡淡道,“什么正事,请讲。”

    谢书墨道:“上次绪风明显是针对你设下的埋伏,可你自飞升以来,就没离开过天庭几次,更遑论识得青丘兽族,你去不周山的事,天宫里还有谁知道?”

    “这就太多了吧,大鸟,仙帝,除魅组人人都知道。”

    “除此之外?”

    阮离摇头。

    谢书墨:“你再想想,有哪些线索头绪都可以告诉我。”

    阮离想了想,道:“我确实和青丘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有一点,绪风把我错认成凛乐,可能是因为这个——”

    他掀起袖子,给谢书墨示意那条缩小了的尾巴:“大鸟说这是九尾天狐的尾巴,似乎,是凛乐仙君的旧物。”

    “九尾天狐?”谢书墨也很意外,观察了一会儿,探手去触,却一下子被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