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和第二日不出意料地起晚了。

    她昨晚就宿在香兰殿,甚至什么时候睡着的都忘记了。

    “鸳鸯,珍珠。”谢晏和扬声唤道。

    比起乾元殿的女官和宫女,谢晏和仍是最为倚重她从侯府里带来的丫鬟,特别是每次一身痕迹的醒来后。

    谢晏和并不想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展露自己昨夜经历过什么。

    “皇后娘娘,早膳准备了银丝面,您先垫一下肚子。若是再耽搁,就误了时辰了。”珍珠端着一个甜白瓷的小碗走进来。

    “备一些好克化的糕点,放在马车上。”

    谢晏和把珍珠端来的银丝面推到了一边,只喝了一盏温水润了润自己的喉咙。

    谢晏和身上穿着华美的大红织金翠羽绣牡丹的凤尾裙出的门,到了马车上面,她立刻换上了一件藕荷色衣衫,葱绿色的棉布裙,一头青丝打散开,梳成堕马髻,发上只插了一支用来固定发髻的金钗。

    马车到了侯府门口,谢晏和戴着幂篱,进了二门处,又从角门出去,神不知、鬼不觉,没有惊动任何人。

    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从靖平侯府的侧门驶离,谢晏和为了避人耳目,只带了鸳鸯一个人出门。

    比起谢晏和的镇定和从容,鸳鸯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

    都说旁观者清。

    陛下对皇后娘娘如何要紧,鸳鸯都是看在眼里的。吃起醋来,连侯爷这个亲生兄长陛下都要忌惮。

    若是被陛下知道了,皇后娘娘和李木暗中私会,鸳鸯根本想象不到陛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毕竟,就连寻常男子都忍受不了妻子与外男相见。

    “别怕,不会有事的。”谢晏和察觉到了鸳鸯的紧张,甚至温声安慰了她一句。

    “皇后娘娘,真的不要紧吗?”鸳鸯这一路上总是心神不宁的。

    鸳鸯这般紧张的模样还真是不常见。

    谢晏和为了缓解她的紧张,忍不住说了一句俏皮话:“就算真的东窗事发了,我也会保下你。在你眼里,你的主子就这样无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