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志新的坚持,让祁志标无奈的只得同意。趁着日军炮火间隙,祁志标带着一个连抬着无法行动的重伤员,将手头上仅存的已经不多的弹药留下大半后。顺着整个阵地上最后没有被日军炮弹炸毁的交通壕,撤到了三百米后的二道防线。

    说是二道防线,实际上只不过是一道天然的小水沟而已。至于其他的掩体与工事与一道防线一样,早就被日军炮火给彻底地夷为平地了。找了一个在日军炮火下幸存的半个防炮洞将重伤员安置好后,惦记一线阵地的祁志标几步窜到了水沟边上。

    不顾日军又一次炮击开始后,不时的落在自己身边的炮弹,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着一线阵地。看到日军又一次发起的集团冲锋,下达了做好战斗准备的祁志标心里不由的一阵阵的为自己的教导员揪着。

    而此时他能做的除了做好反击的准备之外,就是集中六个小时激战后,在日军抵近射击的步兵炮火力下,仅存的两挺重机枪和最后三千发七七口径重机枪子弹,和三挺轻机枪尽量以火力封锁日军进攻路线。

    此刻在他对面同样打红了眼,亲自带领敢死队进行冲锋的柴山少佐,也顾不得对方机枪火力给自己带来的伤亡。对于自己身边不断被对方打过来的子弹击中而倒下的部下,他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高举着军刀,冲锋在敢死队的前列。

    激战六个小时下来,在日军密集的炮火封锁之下,前方的伤员撤不下去,后边的弹药送不上来。就算祁志标将手头的大部分的弹药留下,但此时一线弹药也已经匮乏到了极点。步枪,每人已经不足十发。

    除了祁志标留下的三挺歪把子机枪弹药平均每挺还有三十余发之外。原来的冲锋枪手因为弹药早已经耗尽,手中不是已经换上从烈士手里接过的意大利步枪,就是从日军尸体上捡起来的三八式步枪。这点弹药几个点射就全部打光。

    在将最后一枚手榴弹扔出去后,郭志新将手中那支打光了最后一个弹匣的快慢机狠狠的在一块石头上砸的粉碎后,端起一支上好了刺刀的意大利步枪,对着身边的同样已经上好刺刀的战士道:“同志们,砸掉没有人用的武器,咱们的武器一个零件都不能给小鬼子留。”

    “咱们今天就跟小鬼子拼到底了。就算是咱们流干了血,也要让这些小鬼子们脱成皮。冲啊,杀鬼子。”说罢,第一个带头冲了出去。

    这个时候,干部的行动就是表率。在纷纷砸掉手头多余的已经没有弹药的武器后,所有还在一线的战士没有一个人后退,全部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跟在郭志新身后冲了上去,和日军狠狠的碰撞在一起。

    已经打光了弹斗内最后一个弹夹的轻机枪手,也将机枪拆成一堆零件丢的那都是后,捡起烈士的步枪冲了出去。砸碎了步谈机的通讯员,甚至还能行动的轻伤员也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抱着仅存的手榴弹冲了出去。留在一线的一个连已经是全军出战了。

    打光了最后的一点弹药,迎着冲锋的日军冲上去的已经不足一个连的守军和十二联队第一大队最后一个完整的中队,以及由柴山花次亲自带领的此时人数已经剧降到不足五十人的敢死队之间爆发一场激烈的肉搏战。

    刺刀拼折了,就用枪托。枪托砸断了,就用牙齿和拳头还有行军锹。被刺倒了,就拉响对方或是自己身上的手榴弹,与扭打在一起的对方同归于尽。每当爆炸声响起的时候,混战中的两军就会倒下一群人。

    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郭志新倒是无所谓,但日军却是有些受不了了。本来以白刃战擅长的日军,在这场肉搏战中反倒是被郭志新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打乱了阵脚。包括奉牛岛满中将之命亲自在后边督战的多保田大佐,看着在自己最擅长的白刃战中被对方打的节节后撤的部队摇头无语足足三分钟后,向炮兵下达了覆盖射击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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