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藏了一人,原本对准马车的弓箭对向了画萝。

    匪窝的弓箭手,是画萝找来对付洛虞的,钱财交易而已。

    今日见识过两人的实力,他知道洛虞和苏寒,他们惹不起。

    唯一知道他们是哪个匪窝的,只有画萝,既然如此,不如除之后快。

    箭矢刚发出去,身后来了一人悄悄踩着树干,上前两步,划断了弓箭手的脖颈。

    是苏寒的暗卫,苏寒一向做事斩草除根,不留余地,他们几人就是负责断后的。

    暗卫一脚将断了气的弓箭手踢了下去,看向地面上未能瞑目的画萝,微微摇了摇头。

    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却出手去害苏府的当家主母,哪怕他们都知道这所谓的当家主母就是一颗棋子。

    不忠之人,即使活着,怕是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濒临死亡的那一刻,画萝仿佛看到她和苏寒初遇的那一刻。

    八年前,她还是个小乞丐,还有个年幼的弟弟,她怀里藏了讨来的纸币,被另一群乞丐发现后拳打脚踢,她死死地护着,一点都没有露出来。

    弟弟发了高热,这是她弟弟的救命钱。

    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她如今都记得清晰。

    直到苏寒让下属出手相救。

    她唇角吐了血,艰难地抬起头,那个少年逆光而立,精致的轮廓在浅浅的阳光下柔和了几分,只是一张脸,苍白到了极致,单薄得像是能随时被风刮走。

    他低下身来,问她,“你可愿意成为我苏府的暗卫,即使有一天会被五马分尸?”

    她怀里捧了个馒头,兜里塞了银两,即使满身伤也依旧笑靥如花,艰难地抬起胳膊,将馒头递给他想要与他分享,她愿意啊,只因为那个少年,他是光啊。

    后来,她得知她是苗疆传人的那一刻,一个落魄公子,一个遗失贵女,她想她是配的上他的,那一刻,阴暗就再也忍不住滋生。

    她把自己当成了苏家的女主人,将他身边一切年轻貌美的女子或者对他有所企图的女子剥了皮去了骨。

    哪怕仅仅是貌丑的女子提了一嘴,主子很好,也被她扔去了青楼,在那些变态客人的辱骂和拳打脚踢中了此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