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歌的生活范围再次缩小至仅限阁楼,所有学业一律停止。

    小小的阁楼里只有她一个人,可交流的人只有给她送饭送药的婆子,但对方并不太想跟她交流,每每把饭菜和药碗放在桌上就出去了,连个眼神都不给她。

    她的生活除了发呆就只剩下发呆。

    那日之后,她就只见过柳枝一次,那回柳枝是回来收拾行李的,她被柳员外发卖了出去,去向不明。

    柳盈歌抓着柳枝的手一直说着“对不起”,心里庆幸着,还好只是发卖,比起杖毙不知好上多少倍。

    然而柳枝并没有回应她的道歉,只抽回了自己的手,还带着泪痕的脸上再没有一丝笑意,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会儿就转身走了。

    连一句道别都没有。

    柳盈歌看着自己抓空的手,突然明白过来,柳枝应该还是怨她的吧。

    至于阿岳,从那晚开始,他就再也没出现过。

    柳盈歌每日都会在窗边小声地喊一声:“阿岳。”

    但一直都未有人应,窗扇再未响过。

    突然之间,她就从限制自由的小姐变成了软禁在屋的囚犯,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之前尚可交流的人统统从她的生活里消失。

    她好像被人完全抛弃了。

    唯一能证明她还活在人世间的,就是白天打开窗子还能听见前院传来的人声,或热闹,或冷清,但至少还是有人在的。

    沦落至此都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柳兴思?

    柳盈歌自嘲地笑着摇摇头,自己还真是傻透了。

    不知道又过了几日,有一晚柳盈歌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躺着,半梦半醒间看到窗扇上闪过一道人影。

    她倏地清醒过来,睁大眼睛,扶着床坐了起来。

    难道是阿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