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回事?”钱唐不明所以地看着卫元德,从后者眼中只看得到厌恶与冷淡,遂垂下眸子平静回话。“就和以前一样啊,吃吃喝喝玩玩……”

    卫元德见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顿时气得心口发疼:“逆子,给我跪下!”

    虽然很不愿意,但钱唐还是依言跪了下来,谁叫卫元德是这具身子的父亲呢。

    卫元德指着他破口大骂:“你平日爱玩爱闹也就罢了,怎能带着自家兄弟去玩?他是要进学,要考秋闱的,他不像你那么不学无术、不思进取,你自己是朽木也就算了,为何要拉着自己的弟弟一起堕入泥潭?”

    他越骂越生气,要不是刚才不小心砸伤了一个儿子,心中正后怕不已,恐怕已经抄起手边的茶杯,再次砸向钱唐了。

    钱唐挨了一顿骂,不但不认错,还梗着脖子不怕死叫道:“谁叫府里不给孩儿钱花,孩儿当然要跟着有钱的那一个混啦。”

    “什么?”卫元德气笑了。“什么叫我们不给你钱?难道堂堂大将军府嫡子还会缺钱用么?”

    “缺,非常缺!”钱唐狂点头。“孩儿手头上根本没有能支使的银钱,想给安安买个发簪都买不起,这出了门,孩儿都不好意思说是大将军府的公子。”

    “放屁!你吃住都在府里,每个月还有月例,若不是你花钱大手大脚,哪里就到缺钱的地步了?”卫元德再次拍桌大骂。

    不想钱唐叫得比他还大声:“孩儿不知道什么是月例,因为一文钱都没有领到手!”

    “这不可能,你是我的儿子,从接回府的那天起,你的待遇就和怀瑾是一样的。”提到卫怀瑾,卫元德停顿了一下,默默在心里惋惜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是吗?可除了做几身新衣裳,其他的还真没见到。”钱唐不用卫元德叫起,自顾自地爬站起来,走到卫元德边上坐下,端过他面前的茶杯,一口气喝光里面的茶水。

    “你……”卫元德被钱唐的举动气得嘴角直抽抽,他这不是接回一个儿子,而是接回一个祖宗吧。

    “不错,温度刚刚好,还能再来一杯吗?”钱唐贱兮兮地笑着,卫元德这回不光气得嘴角直抽,全身都抖了起来。

    “孽障啊孽障!”卫元德捶胸顿足,恨不得拿出家法抽钱唐一顿。

    家法?

    卫元德眼前一亮,总算想起他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收拾这个儿子。

    之前他总想着儿子刚被接回府里,不好苛刻太过,免得落人话柄,现在看来,非常时期就得动用非常办法,不好好收拾这个儿子一顿,他都枉为人父了。

    钱唐的性子明显就是养歪了,如果再放任下去,等再长大一点就彻底拉不回来了。

    卫元德板起脸,再次拍响桌子,吼道:“卫怀唐,还不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