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但她还是有点难过。

    就在这时,一个穿白裙子的姐姐从楼下走了上来,她双肩背着书包,步子很轻。

    宁稚听到响动,抬头看了一眼,认出这是住在对门的姐姐,她飞快了擦了眼泪,显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来,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防备地望着她。

    白裙子的小姐姐也没有说话,从她边上走了过去,小心地没有蹭到她,接着她打开了门,走进家里,门又关上了。

    宁稚松了口气,她刚刚好害怕被问怎么了,为什么哭。

    然后明天邻居们也许又会多一项谈资。

    那个爸爸妈妈都不要的孩子偷偷躲在楼道里哭,听说是爸爸要讨新老婆了,真可怜,这小孩可怎么办。

    可是还没等她这口气松到底,身后的门又开了,那个姐姐走了出来,这次她在宁稚身边弯下身,递给了她一个冰淇淋。

    宁稚愣了愣,她把冰淇淋又往上递了递,示意她接过去。

    宁稚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接了过来。

    她什么都没问,等宁稚接了冰淇淋,便又走了。

    房门再度关上。

    宁稚捧着那个冰淇淋,慢慢地舔,一直等到奶奶回家。

    而接下去好几天,也没有人偷偷议论她躲在楼梯里哭的事情。

    于是宁稚知道那个姐姐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这让她感到既安下了心,又觉得不好意思。

    等又过了几天,再遇见那个住在对门的姐姐时,宁稚主动和她打了招呼:“我叫宁稚,你叫我宁宁吧。”

    她说的时候好担心,毕竟这个姐姐看起来很高冷的样子,那天虽然给了她一个冰淇淋,但一个字都没跟她讲过。

    但没想到她人很好,虽然有些意外的样子,但还是在她自我介绍后,说:“我叫沈宜之。”

    沈宜之走下楼,保姆车就在楼下等着。

    她坐上车,才闭上了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