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马夫倒地的瞬间,张翠山一个空翻,虎头钩和判官笔已经上手,同时身形一晃,离开马夫有一丈远,做完这些动作之后,他才看清楚刺死马夫的,竟然是自己的三哥。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俞岱岩,不相信自己的三哥会滥杀无辜。

    俞岱岩也冷冷地看着他,好像人是张翠山杀得一样。

    “三哥,为什么?”

    “因为他是蒙古人!”

    张翠山猛地转头看向年轻的马夫,马夫的身下已经积蓄了一大滩殷红,此刻已经进入到弥留之际,嘴里喃喃地说着一些张翠山听不懂的话,那是蒙古语。

    张翠山看着马夫的脸逐渐失去血色,眼睛逐渐失去了光彩,他艰难地对自己的三哥说:“那也不用杀了他吧?”

    俞岱岩冷冷的说:“是你杀了他!”

    张翠山勃然大怒,刚想反驳,又想起刚才自己还没等马夫开口,就自报了家门,如果马夫不死,武当山可能就要遭受兵灾。

    他知道,不论是俞岱岩,或是宋远桥,亦或是自己,都冒不起这个险。

    所以,的确是他张翠山杀了马夫。

    他收起兵刃,疑惑的问俞岱岩:“你怎么知道他是蒙古人?”

    俞岱岩也收起了长剑,又是一副你什么也不懂的神情看着张翠山说:“你自己猜吧。”

    宋远桥还扛着刘根民,就站在房门口看着两个师兄弟,对于那个马夫是蒙古人,他也是看出来的,对于三弟杀了马夫,他没有一点异样的感觉,因为死在他手里的蒙古人,也不在少数。

    张三丰虽经常教导众弟子切勿滥杀无辜,但异族人除外。

    他知道俞岱岩是借机给张翠山上了一课,虽然时间紧迫,但他也没有阻止,这是一种人生经验的传承,有时候就是这种经验,往往会就自己一命。

    待他看到兄弟两已经处理地差不多的时候,开口催促道:“快走吧!”

    说完,纵身上了房顶,虽然背着一个大小伙子,但行动之间没有丝毫滞碍。

    三人一路有惊无险地穿过层层房屋,在经过一栋小楼时,听到一阵女性痛苦的呻吟声,三人便停下了脚步。

    张翠山说:“会不会是刘根民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