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芸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信件,这是她不在风宗的这一段时间风宗的所有来信,青影都拿来给她看,免得她老是想着去凌霄别院的事。她去凌霄别院有两个目的,一是记挂着她的浮跟云碧叶,一是担心着史钰儿的安危。但是徐熙风和青影两人都不赞成她去那里,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堆不能去的理由,总之无非鉴于上次去凌霄别院的经验教训和她还怀着孕的现实,她不能去那里,她说不过他们,所以也就只好乖乖地呆在房子中“保养身子”,看看书信,吃吃茶果打发时间。

    她手中拿着一封严玉清和严玉麟联合署名专门寄给她的信,拆了信便看了起来。

    那信中内容大致为:皇后和八皇子严玉清他们已在玉湖庄呆了近半个月了,他们已经习惯了玉湖庄的生活,老庄主朱一醉将他们照顾得很好,吃穿虽然赶不上皇宫的标准,但庄上不缺钱财,东西也是应有尽有,而且玉湖庄很大,山水风光不错,所以他们在那过着安乐富足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严玉清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要感谢她亲自给他配置的药,现在他与严玉麟两人常常和朱一醉在一起,向他请教棋艺和剑术,虽然没有正是成为他的学徒,但已和学徒差不多了,还有那个曾将夹在队伍中的告密者,在玉马城没有露出尾巴,在玉湖庄忍不住露了馅,被青石他们逮个正着,单独关押了起来。

    司徒南芸看到这里,嘴角不由得绽放出一抹笑来,对着一旁的徐熙风道,“玉湖庄那现在是一幅岁月安好的画面。”

    “所以,你不用操心他们了吧,好好操心自己的身子。”徐熙风笑道。

    “那儿有老庄主,还有青琴、青霄他们在,我倒不怎么担心。”司徒南芸一边提笔回信,一边道,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抬起眸子对着徐熙风道:“现在真有些羡慕他们,真盼着这样安宁的生活早一天到来。”

    “芸儿,只要我们不放弃,这样的生活迟早都会实现。”徐熙风眸中一片安慰的光芒落在了她的脸上,接着,他的嘴角向上翘起,“其实安宁的生活来源于我们的心境,心境里风雨不惊,随时都可以感受到安宁的存在。”

    “安宁是一种心境,你说得没错。”司徒南芸咀嚼着他的话,接着,颇为有感触地道:“生活无非酸甜苦辣,生老病死几种,外在的危险不可拍,鬼煞也不可拍,畏惧的只是我们的心,它放大了外部的危险,而给自己的怯懦包裹一件合理的外衣。”

    徐熙风有些惊讶她说的话,笑着道:“芸儿,没想到你的思想还有这么深沉的时候,不过,你说的那一种情况,只是针对强者而言,对于弱者,他们的心不可能说害怕就不害怕了。就好比……”

    “就好比什么?”见徐熙风顿住不说了,司徒南芸问了出来。

    “就好比喜欢一个人,明明知道不可能有结果,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徐熙风灼灼的眸光看向她。

    司徒南芸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徐熙风的执着让她心里不太好受,她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前方的眸中此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云雾,“是啊,就像思念一个人,明明知道那个人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思念无用,但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尤其是晚上,思念如潮水一般涌来,辗转反侧,不得入眠。”

    “他为什么要离开你?”徐熙风以前一直回避这个问题,见她自己说到这个话题,便问了出来。

    “之前我也想不明白,后来,我知道了原因。”司徒南芸嘴角带着苦涩的笑,“他想要我平平安安地活着。”

    徐熙风不理解这离开和保护之间有着什么关系,眉头不解地皱着,随后道了声:“那他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一直以来,我也四处打听他的消息,但他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到人。”司徒南芸苦笑着道。

    徐熙风沉默了一会,然后道:“如果他不会再回来了,你会一直等下去吗?”

    “会。”司徒南芸几乎想都没想。

    徐熙风再次沉默。

    司徒南芸打破了沉默,“对了,熙风,史姑娘回到了她爹的凌霄别院,你不担心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