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还好吗?”

    覃秋丰语气微颤,神色间带着些许紧张,带着些许愧疚,又带着些许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

    “我想,这句话您最好是当面问她比较好。”

    李杰微微一笑,伸手遥遥一指,指向了远方散发着微弱灯光的建筑。

    那是实验室的方向,虽然他之前察觉到了覃雪梅就在不远处暗自观察着。

    但就在刚刚,覃雪梅已经收回了视线,回返实验室去了。

    “她……她……”

    覃秋丰的嘴巴张了又阖,阖了又张,如此反复数次,最后还是没有将心中的话问出了。

    他想问的是‘她愿意见我吗?她不怪我吗?’

    想了又想,他自己便给出了答案。

    ‘她肯定是怪我的。’

    ‘她怎么可能不怪我呢?’

    ‘她肯定是怪我的!’

    ‘毕竟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同时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八年前,按照雪梅的年纪,她还在上学,湘兰走后,一个孩子又是怎么挨过来的呢?

    很难想象,不,不是很难想象,而是覃秋丰下意识的回避想象,因为他不敢去想。

    刚才只是起了个念头而已,他就觉得心也疼,肝也疼。

    身体上的痛苦传递到心里,他的潜意识发出了警告,不要去想,不要去想。

    “走吧,覃部长,我带您过去。”

    李杰暗自叹了口气,迈起步子向着实验室而去,覃秋丰见状立马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