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的乐趣?”箬竹边洗牌,边狐疑反问。

    “是啊。”章宝林道:“深宫再深,却也深不过人心。咱们姐妹三个什么名利权势都不求,只盼能在这宫闱中吃好喝好,安稳过完一辈子便足矣。”

    听君一席话,箬竹瞬间觉得,真乃知己也!

    大家都是可怜人,她始终赢钱似乎有些不厚道,于是箬竹稍稍放了些水,成功让自己输了一把。

    曹宝林当即笑着伸手来贴她白条,便是这时,殿外内侍昂声高喊:“陛下驾到——”

    在场四人皆是精神一颤,曹宝林原本要贴在箬竹额头的白条,也随着她手抖误黏在了人中。

    依着规矩,箬竹转身去给池惟青行礼。可“陛下万安”四个字还没完整出口,白条便被她的吐息吹到与鼻尖平齐,上下摆动,好不滑稽。

    池惟青看她此时双手因礼节放在半蹲大腿上,食指曲起,想摘白条又不敢贸然动作的讪然面色有几分想笑。

    但嘴角刚扬起丁点弧度,他又不动声色将笑意压下,转而瞥过桌上叶子牌和糕点碟子:“你玩的很开心?”

    栖云宫三位主儿听见他低沉声音,心都提了起来。

    空气凝滞了一瞬。

    箬竹点点头:“确实开心,陛下要不要也来玩一把?赢了钱归你,输了就算我的。”

    她语气真诚,说着甚至往侧旁挪了半步,真就要给池惟青让位置上桌打牌。

    殿中听见看见这幕的人:“……”

    要知道池惟青年纪虽轻,在朝堂上断事的手段却狠厉果决,以至于前朝后宫之人都怕极了他。

    没曾想竟有人能让陛下哽住接不上话。

    所有人都替箬竹捏了把汗,可池惟青只是伸手,扯下粘在她人中的白纸条。掌心用力捏成团,冷哼了声:“以后不准在后宫聚众打牌。”

    “为什么啊?”箬竹心直口快。

    她心里犯嘀咕,她们打叶子牌又没妨碍小皇帝跟陆晗霜卿卿我我,凭什么不让玩。

    真是蛮狠,专断,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