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刑部,虞二姑娘凭什么以为你能离开国公府?”

    简而言之,满长安城二十三县,一百零八坊,论起八月十五生辰的女子,没有五百也有一千。若都由刑部来安置看管,还能住的下?

    虞晚不理会他刺人的语气,深吸了一口气,怀揣侥幸问:“那大人您是愿意送我出城?”

    陆鄞挑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言语讥讽:“虞晚,你觉得本官像是做慈善的?”

    他不是路边那些爱慕虞家女的傻小子,费了心思英雄救美,不计回报。

    意料之中的回答,虞晚心脏仅仅失落一下便回归正常。就像陆鄞所说的,这世上所有事儿都讲究因果报应。

    想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

    她环视四周,刚刚进来时看门的和洒扫的下人都对陆鄞很尊重。

    这应是他的私宅。

    虞晚心中藏怯,抬起美眸去看他,却见光影重叠处,男人眼尾染上绯红,尾音上挑:“想活着?”

    她手一松,帕子跌落在裙边。

    “你有一下午的时间考虑。到了傍晚宁国公府应会来刑部要人。”陆鄞顿了顿:“毕竟,明日是太子纳侧妃的日子。”

    男人的语气很平缓,甚至就像话家常一样。

    可虞晚却知道她没得选。

    爹爹被流放,阿兄在边境生死未卜,蔓延虞家这场滔天的灾祸下,没人能幸存。

    虞晚纤长的指甲嵌入皮肉,渗出道道血红色的印子。

    这个准备,从被虞府被抄家那日她便做好了。

    且陆鄞不会平白无故的帮她,但看这座宅子修缮的如此精美,便知道是个适合藏娇的地方。

    男人的劣根性,大抵如此。

    虞晚心中转圜,逃是逃不走了,与其做太子的妾室,倒不如安安分分的养在这个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