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乔颇有几分秀才遇到兵的无奈,只得解释道,“舅母,这是治病救人的银针,不会把人扎坏的。”

    可崔余氏完全不听,“你瞎说!那么长的针,别以为我不懂!来人啊,把她赶出去!”

    崔静芙在一旁帮腔,“娘,江二施针这法子,女儿好似听说过。”

    崔余氏转头呵斥,“你闭嘴!这什么法子?不是妖法就是邪术,难怪赏梅宴上有人揭发她!”

    她将床挡的个结结实实,又对下人怒道,“快赶她出去!以后谁再把这人放进来,就地赶出崔府!”

    下人们已经进了房间,只是看着那些雪亮锋利的银针,脚步踟躇了片刻。

    这情景让江慕乔眉头皱起。舅母不懂,也说不通,眼看着耽搁下去就容易误了给外祖父施针的时辰,如此想着,她忽然下了决心。

    “舅母,得罪了。”话音刚落,崔余氏还没听明白,她便动了动了手腕。

    银针悄无声息的扬起,接着猛的刺入舅母身上的穴位。

    刚刚还怒吼的崔余氏登时失了声僵立在原地,唯有一双圆睁的眼睛,透出无限惊骇的看着江慕乔。

    崔静芙也惊呆了,失声道,“江二,你干什么!”

    江慕乔迅速往床边走去,一边解释,“你娘只是暂时被控制住了穴道,待到我为外祖父行针结束,自然会帮她解开。静芙姐姐,你让那些下人出去,谁若要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在崔家人面前一贯态度恭谨,如今失态紧急,也只得疾言厉色。

    看着双目喷火的舅母,江慕乔心中苦笑,但愿待会儿还有人愿意听她解释。

    崔静芙反倒被江慕乔话中的强势惊的一怔,接着骤然变脸,“江二,你放开我娘!崔家不是你作威作福的地方!”

    江慕乔的苦笑从心底泛起到脸上,“静芙姐姐,真的是因为事态紧急。我若现在放开了舅母,她会答应我给外祖父施针吗?”

    见崔静芙不语,她轻呼一口气,“我知舅母能听到。姐姐,今日就让我任性一次。事不宜迟,我先给外祖父施针,之后任打任罚,我都应了!”

    说罢当即转头,她对外祖父的病症了然于胸,这几日在将军府没日没夜的揣摩着针法,因此下手干脆利落,崔静芙只见她手若闪电,不过片刻,祖父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便被刺入根根银针。

    崔余氏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然而看到这一幕,却是惊到几乎忘了呼吸。

    这江慕乔是真大胆,也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