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乔默默点头,她有眼睛有耳朵,能看到也能听到。

    所以她知道他的难处,亦知道皇上的态度。

    何况近些时日发生的事情让她不得不对宫中多了警惕,皇上尚且康健就已然对云铮如此防备,那以后呢?

    云铮一个大好男儿,却只能跟着她走亲访友处理家长里短,再想到他对首饰衣着如此热心精通,江慕乔有些心酸。

    可他仍兴致勃勃,“对了,殿中省的首饰匠人也来了,咱们去看看。”

    平安亲自去叫人,殿中省的官员不敢应付,派来的都是手艺最好的匠人,平素都是给皇后贵妃做首饰的。

    见了他们的技艺,楚云铮极为满意,又嫌这里脏乱,让江慕乔先去等着晚膳之后,他亲自画了首饰的样式跟那些工匠们交流讨论。

    反正也插不上嘴,江慕乔便先回去。

    深秋的天气越来越冷,望着哈出口的一抹白霜,回头又见忙得不亦乐乎的楚云铮,她再度叹口气。

    也罢,热心首饰就热心吧,能找个事情做就成。

    安王府里热闹极了,紫宸殿中则寂静森然。

    皇上自从上朝那日吐血后就败了精气神,今日虽然不再咳血,可心口处却始终隐隐作痛。

    陈公公喝了药之后,强打精神伺候,“皇上,奴婢已经命太医署把无忧药房里的太医请回两个,他们跟着安王妃的徒弟和徒孙学了不少日子,听说医术大增。”

    庆元帝略微点点头,然后伸出了胳膊。

    两位从药房找回来的大夫没想到回来看诊的头一遭就是给皇上,一时大气都不敢出,轮番诊脉之后交流了片刻,给出的回答皆是怒气伤了心脉。

    两人斟酌着开了方子,陈公公拿来看了眼,又给了信任的太医,接着失望道,“怎么没有用那针?听说安王妃擅长一种针法,好似是有奇效。”

    两个太医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道,“回公公的话,您说的约莫是针灸。只是我等二人月余之前才接触,并且赵三公子尚且不够纯熟,更遑论我们。不过公公放心,这药是没有问题的。”

    旁人都不会,皇上眼下又不肯请安王妃进来,陈公公压住失望,让那两人下去之后轻声跟皇上说了几句。

    庆元帝撩起眼皮,“那就先喝药。”

    陈公公欲言又止,“那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