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这回看清楚了,宁时亭是在笑,很温柔的那种笑。

    他应该很喜欢这种毛绒绒的小动物吧?

    听书看着银狼迅速窜进府内,问他:“那公子,现在要怎么办呐?世子不收,这么珍贵的药材放在这里,怕是要被路边精怪鬼魂捡走,这样就不好了。”

    “先回去吧,下午我再过来一次。”

    宁时亭站起来,拍了拍衣摆上沾染的灰尘。

    那两名侍卫已经各自回位。

    有宁时亭在这里,二人都站得十分笔直,目不斜视,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

    顾斐音这次写过来的信中,嘱咐他要迅速在西洲站稳脚跟。

    晴王常年在外征战,不理事,平常在这里管事的,实际上已经不是晴王府的人,而是五年前仙帝派下的一个亲信。

    这名亲信是当今天妃的某个亲戚,在这里任职当仙长里正,做事无功无过。现在风头四起,明里暗里都知道晴王想要代政,这位仙长却是铁了心不站晴王一派。

    也因为这个理由,顾斐音嘱咐宁时亭:“此人可以拉拢,如若不成,杀之即可,勿留活口,以绝后患。”

    信件收尾,是用丹墨另外起的一行:“近日想你,你不在身边,惶惶不安。阿宁吾爱,万自珍重。”

    听书扒在宁时亭肩头看他回信,就是简短的一个字:“知。”

    他当宁时亭害羞——晴王末尾写的那段话,看得他都脸红,可是宁时亭却好像不为所动。

    “公子也忒冷淡了,晴王殿下说想你想得紧呢。”听书说。

    而宁时亭却没回答他的话,他低头,视线扫过薄薄的信纸,也没在末尾的地方多停留片刻。

    “这封信里,只言片语都未提到世子。”他轻轻说。

    听书听他这么一说,也是一愣。

    世子不讨人喜爱、不受宠,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凡间都有说,皇家人是无情人,而仙洲对权力的争斗、资源的掠夺、对继承人的严格甄选,都只会比凡间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