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滨深深呼出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在严铮柔和里暗含锋芒的眼神里挤出笑来,“世子,身陷囹圄向人求救是最正常不过的反应,我也只是顺应本能罢了。这……您说有人指使我,可就太抬举我了。”

    “六皇子还是七皇子?”严铮不接他话,反问道。

    又不按套路来,曹文滨腹诽间面上谄媚的笑维持不下去了,只能一缩脖子,做了锯嘴葫芦。

    他虽然惧怕严铮,但严铮却不能要了他的命,可他要是敢透露那人半点,脑袋是保不住的。

    严铮眯起狭长凤眸,伸手捏住了曹文滨的脖颈,“我没记错的话,在京畿三辅附近,够实力钳制禁卫军的,只有你那个掌管戍边军队的小舅舅,你是想去找他帮忙?”

    曹文滨吞吞口水,小小声赔笑,“世子英明……”

    “我知道。”严铮打断他的话,声音愈发轻缓,“据我所知,他似乎跟齐阳侯府走的很近呐。听说还对齐阳侯府的二小姐情根深种……”

    “世子!”曹文滨虽然被掐住要害,听得这话却是提高了声音。在触碰到严铮的视线后,又压了下去,“话可不能乱说……”

    严铮:“是吗?本世子是否乱说,曹公子心里最是有数。”

    “况且平日里你最是明哲保身,不敢担半分责任。若不是牵扯重要人物,你能舍得顶着脑袋奔走?”

    说到后面,他收敛了周身寒意,“不如曹公子再猜猜,情况如此紧急,我为何还有空同你言谈这么久?”

    曹文滨略微合计,心里就掀起了轩然大波,不再挣扎着要往外跑了。

    “诸位,陛下设立从龙卫多年。你们却没怎么过手大买卖。”严铮边放手将曹文滨扔到一旁,边道:“那今日有没有建功立业的打算?”

    那些人从营地聚集而来,齐喝:“听从世子调遣!”

    严铮扬头,似笑非笑的眉眼包含煞气,“那就跟我走!”

    “诺!!”

    虽然禁卫军造反的消息不是人尽皆知,但陡然变幻的氛围,还是叫内宅里勾心斗角的妇人们察觉了。

    方韵叫容凝去了她房间,又让婢女守在门外,仍旧是不放心。但她也只能干着急。

    容净心知事态严重,方韵恐怕不会管她跟容凌的死活,便只能自己把人都召集起来,聚在一间屋子里。

    没有留什么人在外面。毕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万一真有变故,暴露在外只是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