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生施法挥出五方五行的刹那。

    河风、阴风对拂,水浪对扑,轰的冲上天空,溅去大船甲板、船楼,缓行的整个船身刹那间朝另一边倾斜了下,发出‘吱’的呻吟。

    “稳住!!”被淋了一头水的甲士持刀偏头,抹去脸上水渍,大吼:“国师有令,不得理会,继续航行!”

    周围士卒将长矛夹去腋下,双手抓紧附近能抓紧的东西,摇晃的视野里,惊恐的看着河面对冲而起的水浪,脸色仓惶,手脚都紧绷起来。

    韩擒虎光着脚冲出船舱,一道大浪激荡掀上船身,轰啪一声将老人扑倒,顷刻,被赶来的侍卫拖回舱里,老人倒拖在地,手脚还在挥舞踢腾,朝外面吼叫。

    “我大隋顺应天理正统,合该你南陈灭亡——”

    船身摇晃,船体的龙骨发出摩擦的低吟,地上嘶喊的老人后面,道人被惊醒过来,打了一个哈欠,感受到脚下的摇晃、外面狂风呼啸、水浪激荡,看着被士兵拖回舱里的老将军,眼睛陡然瞪圆。

    “斗法?!”

    然后,抓去拂尘,孙迎仙双脚跃过老人奔出舱门。

    “让开,都让开,斗法本道擅长,让我来!”

    刚一出舱门,跑出几步,哗的大浪扑卷上船舷,他顿时话语戛然而止,连带拂尘一起冲去前方的甲板,那边,陆盼八人摆出箕阵,看着被冲到面前横躺的道人。

    “你擅什么长?”

    “”孙迎仙不理他,爬起来原地蹦了两下,抖去道袍上的水渍,此时,对面船楼上,一身乌缕烫金袍的身影,发丝飞舞脸侧,目光望着南方,同样捕捉到了施法者的方位,挥开的剑指,往前一指。

    一抹淡蓝犹如游蛇,蜿蜒飞去南面。

    河谷郡西北一百多里,某处丘陵林木花草疯狂摇摆,一片片叶子脱离树枝卷去天空,山巅大岩上,老人感受到对方挥使而来的罡风,像是预料之中,宽袖遮去面目,另只手掐出法决。

    “丁卯驾鹤,金甲玄袍!”

    周身泛起一层法光,罡风吹拂上面,仿如雨点落去荷塘,荡起圈圈涟漪,陈辅须髯微抚,脚下挪了挪,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

    往日说起陆良生与他不相伯仲,也为徒弟面子考虑,也对对方修为好奇,此时斗法,终于触摸了一些,果然不相上下。

    不过,既然是敌非友,那放他不得!

    手一翻,双臂架在身前,掐出指决,道袍背后原本印在上面的天干地支泛起光芒,渐渐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