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进来?”

    陈臻让他看了眼,心忽然塌方一角,慌不择路移开视线,她目光聚焦在墙上的探病须知上。

    “我来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来慰问下老板。”

    “我知道,”江寒说,“是张白州让你们来的,刚刚王大海告诉我了。”

    王大海怎么回事?他把话说完了那她说什么?

    憋了憋,陈臻憋出来三个字:“是这样。”

    果篮放在一旁桌子上已经拆开了,空气里飘来一股清新的瓜果气味,如刀劈开山,在消毒水和药味中间开出一条路。

    陈臻辨认出果篮里佛手柑的味道。

    病房安静,仿佛能听见时间滴滴答答走动的声音。

    她嗅着这股味道,脑子被拎起,望着江寒安静的面容,这些天盘桓在心里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有些话不受管制从喉咙里冒出来。

    她说:“这几天没事的时候我就在想你上次说的话。”

    “我以前是挺天真的,但不是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可从来没同情过你。”

    陈臻语速飞快,像开了倍速的豌豆射手,砰砰砰把嘴里的话发射出去。

    面对江寒,她向来嘴巴比脑子快,江寒的沉默是高墙,她是往墙上砸彩色水弹的人。高墙不言,但是有部分变了。

    话说到这里,陈臻飞快瞄了眼江寒的表情。

    江寒表情没变化,只是敲键盘的动作停下了。

    表示他已经听到了她的话。

    听到就行了,他能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