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明明是三九天,艳阳底下,柳香兰却觉得四周阴风阵阵,张了张嘴想扯得慌也说不出来了。

    这诡异的沉默,让本来还在叫嚣的姜大栓也说不出话来了,他问道:“你真的拿了姜老二家的东西?”

    柳香兰没有说话,姜大栓明白了,劈手扇了柳香兰一个耳光,这可是在派出所门口,屋里值班的民警听见了动静,赶紧出来拦人。

    老张本来是来看热闹的,哪知道一下子知道了个这么大的秘密,心里直咂舌,这姜老大家的可真不是个善茬,他瞧不起柳香兰,但是碍于是街坊,面上还很是热心的过去劝架。

    柳香兰被这一耳光也打急了眼,劈手就打姜大栓,两个人在派出所门口这叫一个闹啊,闹得民警和老张两个人愣是拉不住,眼看着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民警没办法一人给拷了个手铐,叫人这么一吓,两人这才老实了。

    姜蓓揭破了这一桩旧事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施施然往派出所走去,对于派出所门口这场闹剧,她是一概不知的,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会同情大伯一家,当年侵吞原主家财产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姜父当年光定建材就花了五六万,那可不是现在的五六万,00年左右的五六万那购买力可是杠杠的,这么说吧,往前稍微再推那么六七年,家里有一万块钱那是了不得的事,被称为万元户,在县里都是数得着的,说出去风光的不得了。

    就算是到了00年,稍微有点通货膨胀了,五六万买的建材在凉都县盖两座三层小楼也绰绰有余,要知道那时候镇上的房子也就一两万一套。

    柳香兰昧着良心拿了人家那么多的东西,愣是能一点也不管原主他们三个,看着原主那么小的孩子,被逼到捡废品为生,她也真做的出来。

    侵吞小叔子遗产的事她不但做了,还敢不告诉姜大栓,愣说钱是从娘家那边拿的,拿着这个当话柄,生生压了姜大栓七八年,压的他自觉理亏,跟柳香兰伏小做低了那么多年,这会子知道实情可不得和柳香兰闹吗?

    姜大栓都快要气死了,他可不是在气柳香兰侵吞自己弟弟的遗产,他气的是柳香兰把他骗的团团转,柳香兰当年口口声声说岳母拿钱补贴给自家,闹得她娘家不愉快,侄子记恨这事一直不肯叫她进门呀,姜大栓碍于这个对岳家和柳香兰那是没的说,柳香兰在家里是说一不二,姜大栓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柳香兰说不养姜老二家的三个孩子,他就没养,由着村里人戳他的脊梁骨。

    而且作为女婿,他年年给岳母的出养老费还有托人送去的各种营养品,说出去谁不说他孝顺到家了,这年头哪有女婿给丈母娘养老的。

    就是这样,岳母还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他的孩子到了岳家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姜大栓以为这是因为自己花了岳母的钱,没办法还她,岳母看见自己就生气,岳母再怎么刁难他,他都忍了,还得给她赔笑脸。

    这些年光支援岳母家就花了不少钱,看着不起眼,日积月累的攒起来也够建个新房子的了,姜大栓越想越气,怒从中来,阴着脸说:“柳香兰我们离婚。”

    柳香兰这下子被吓傻了,她以为姜大栓也就气一气就算了,没想到他竟然连离婚的话都说出来了,这婚是那么好离的吗?

    她都多少岁了,孩子们都那么大了,离婚说出去让得让人家笑话死,她扭身说:“我不离婚。”

    姜大栓冷笑一声说:“由不得你。”

    柳香兰声泪俱下的说:“我怎么没发现你竟然是这么正义的一个人啊,我拿那点东西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我不还是为了孩子们?咱们家可是三个儿子,靠咱们自己什么时候能给孩子抬房子娶媳妇,难道要让儿子们打一辈子光棍吗?姜大栓这就是你想要的的吗?”

    姜大栓觉得柳香兰说的也有道理,心里也有点软化,知识想起自己被骗了那么多年,到底心里有气,他当着人的面也不好把真正的火发出来,就借题发挥气哼哼的说道:“那你也不该侵吞我弟弟的财产,你这让我下去了怎么面对他?”

    柳香兰都快要被姜大栓的一根筋给气死了,这会子又不是能和他硬顶的时候,只能硬是咽下这口气,哭着说道:“栓哥,我不也是没办法吗?孩子要娶媳妇人家嫌弃咱们没房子,眼看着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说我怎么办?我柳香兰不敢说别的,嫁到你们姜家这么多年,你说说我我对你怎么样?对这个家怎么样?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