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四皇子府成了众人惦记的存在。皇上心心念念那本古书,得找日子宣萧四和那女子来问问清楚。

    皇太子惦记茶茶,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这么吸引人的女子啊,勾魂摄魄的模样迷的他五迷三道,二四不是六,三七二十八。大有一副得不到人,做什么都了无生趣的样子。什么?后宫那妖人有皇上的口喻?

    太子让来人细说,越听越开心。听到最后笑容已经咧到耳边了,还爽快地赏银票,神神秘秘地还与那人说了悄悄话,“老四那处属地我治理的很好,那里四季如春气候宜人,皇贵妃有闲趣可以去那里赏个花,观个景的。要是喜欢,长住那里也行。”

    来人听明白了,这是要把那城送给皇贵妃作为报酬和谢礼了?

    皇贵妃听后也满意了,这几日的糟心,总算有些缓解了。一块地而已,她现在虽然还不稀罕在意,但想想以后,万一呢,总得有个地方活着不是。

    当下能争便全力争,争不过也得一许诺。这事便是一件好事,办得漂亮的一件美事。不过是娶个妾,送过去一个女人,这事皇贵妃胸有成足。一个女人换一座城,这女人倒也值钱了。皇贵妃突然有心想去会会那个叫茶茶的村妇。

    茶茶才没管外面世界如何风云变换,她自岿然不动,也毫不关心。自那日招摇过市替四哥博了个可好可俊,四皇子府也很温暖很热闹的名声后,她就再也没出过门。

    也想出去来着,可是看四哥白天黑夜的连轴转,饭不按时吃,水也不喝。看着四哥干皮皮的嘴唇她心疼了。

    洗手做羹汤,盯着他吃饭,盯他睡觉。

    墩墩觉得这是一府之母的风范,决定伸出试探的小手手------他慢慢把一些中馈之事向茶茶汇报,意外的,茶茶仙子处理的很好。墩墩循序渐进地从小事如柴米油盐到大事如礼尚往来,慢慢地说与茶茶细听,如何走礼回礼,账本支出明细,库存的进库与消账......这些不易学也很是繁琐,但奇怪的茶茶都看的懂。

    看着支出明细,茶茶甚至会发问,

    “一袋面20两?这人是谁啊,比我还不会花钱。”

    陈墩听茶茶嘟哝着,看了眼采购负责人的签名,沉默不语。这事得知会四爷了,这些年,小打小闹大家都睁一眼闭一眼的,可明目张胆地把一袋面粉写二十两,就过分了。不过这满纸密密麻麻的收入支出,是怎么能一眼看出问题的啊,墩墩毫不夸张地说这账册没个三四天,他都不敢说能发现九头牛里藏着的这一根乱毛。

    “怎么看出来的啊?”

    “扫了一眼,正好看到的。巷口第一家烧饼你吃过吧,那天我记得你吃了五个,穆吃了五个,我三个,穆青还打包了一袋子,一共花了不过几两银子。银子还是我付的,我从四哥身上摸的。那么小的三四个小块。二十两得有这么大一堆吧?”茶茶比划了一下二十两的占地面积。

    可是瞎猫碰死耗子了,实践出真知?感情这账不是看出来的不对,是吃出来的。确实啊,二十两普通百姓一家四口一年的生活费都够够的了。

    萧四听到后,沉默良久,“让他回去吧,多年在京城也该去给他母亲守守孝。”

    陈墩领命下去办事了,他心里也是意难平,人心啊,太善变了。这才几年,人就成了这样子,贪心不足蛇吞象。四爷感念当年你母亲的一丝恩情,留你在府上办事,为何不踏踏实实的守着心,守着本份?陈墩去找通知那个采办时,那男子还颇为愤愤不平,金饭碗就要丢了,饭都没得吃了还要什么体面。一个大男人像泼妇一样在府中叫喊,委屈,要见四爷,“当年是我母亲第一时间找到即将临盆的夫人的,我母亲救了夫人的命,救了夫人怀着的四爷。”

    陈墩越听越觉得悲凉,你母亲当年也不过是个下人,照顾服侍夫人不是应该的吗?还把夫人丢了?第一时间去找?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照顾好呢?夫人去逝时,你母亲痛哭流涕地撞柱也随着去了。这么多年,四爷念你一个人,给你差使,提拔你。你却忘记了本份,别人捧你,你就是爷了吗?墩墩本有心与他争论一番,但,看着他面红耳赤不知悔改的样子,挥挥手让人把他拖出去了。

    茶茶听见动静想出来,让四爷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