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寺戒律堂,守门的小和尚瞧见净植的时候十分欢喜。

    “师叔师叔,您回来啦!”小和尚摸了摸光头,“您不是说这次游历要很久吗?”

    净植微微一笑:“计划有变,就提前回来了,师叔不在的时候可有好好修行?”

    “当然了!”小和尚站直了说,“师叔随便考我!”

    净植看了一眼大殿内的佛像,音色一如既往的稳定清和:“晚些时候吧,师叔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话音落下,殿内走出另一名青年佛修,对方恭敬行礼:“师叔回来了。”

    净植点了点头,走到佛像前跪下,对那青年佛修道:“去取戒律棍来。”

    青年佛修一怔:“寺里有谁犯戒了吗?”他朝门外张望,“人在哪里?是谁?”

    净植垂下头,轻捻着手里的佛珠道:“去取来便是。”

    青年佛修不明就里,但还是很快去取来了戒律棍。

    他拿在手里再次问了一遍:“师叔,怎么不见来受戒的人呢?”

    净植缓缓放下手腕佛珠,褪去外衫袈裟,挺直脊背道:“不必找了,人就在这儿。”

    他仰头,双手合十望着佛祖:“是我。”

    青年佛修惊诧道:“师叔您开什么玩笑,您怎么可能会破戒,这不可能……”

    “我说是我便是我。”净植闭上眼睛,“不必多言,行罚吧。”

    青年握着戒律棍的手都在抖,实在是打不下去,净植耐心地等着,青年见他执意如此,不像开玩笑,虽然满心不解难以置信,还是鼓起勇气打了第一下。

    开了头就没那么难继续下去了,一下又一下的戒律棍打在净植背上,那带着极痛法力的刑棍直打得他皮开肉绽,青年打了三十棍就要放下,但净植开口了。

    “继续。”他声音不带一丝异样,好像没受那三十棍似的。

    青年彻底呆住了:“师叔……”

    往日里犯了小戒,寺里都是打三十棍,再往上打一百棍便是大戒了,他实在不明白净植那般心性坚定的人怎么会犯大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