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前几年梁州牧去永安面圣的时候,结识了那位黄门寺寺监刘邕。

    这黄门寺是做什么的?就是皇帝身边的一个机构,相当于秘书科。上传下达,整理文书,办公地点在宫内,所以里面的人都是阉人。

    黄门寺的头头称作寺监,那刘邕就是两朝的黄门寺寺监。

    梁州牧面圣时,因为一件小事惹得皇帝不高兴,辛亏刘寺监在一旁为他打了个圆场,梁州牧才得以化险为夷。

    此事过后,梁州牧曾专程感谢过他,他却连见也没见梁州牧,只是让手下的小黄门出来说了声“知道了”。

    后来,梁州牧打听到,这种临时救场的事,这位刘寺监经常做,事后也没要求那些人做过什么。

    梁州牧就想着这刘寺监想必是热心吧,就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可一年后,梁州牧竟收到了刘寺监的来信。信上倒也没有什么说什么具体的事情,只是一些客气话。

    知道王朝忌讳内宦与外臣往来,梁州牧想起当初刘寺监为自己解围的事,还是回了一封信。信上所写无非就是一些祝福之语。当然,也没忘了感谢他当年的解围之恩。

    这样的信件往来,一年中总有那么几回。

    每次刘太监来信,信上所写确实都是一些场面话。无非是说说天气,说说寒暑,还有一些药方!

    外人看来,这封信就是两个上了年纪的人在交流保养身体的经验。虽有内宦与外臣有勾结的嫌疑,却没有谋事的事实。也就算是书信朋友吧,相当于后世的网友。

    梁州牧说如此通信持续了三年之久。

    “于是,他就在最后一封信里,突然开口借钱?”听到这里,萧冉突然问道。

    “萧爵爷是如何知道这最后一封信是借钱的?”梁州牧瞪大了眼睛。

    萧冉看了他一眼,眼光里满是同情。最后,这同情变成了鄙视。

    套路啊!先笼络感情,再开口借钱,一个通用的路子而已。

    不过,这路子放在梁州牧这里,就不太真实了。

    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他把一州的赋税都借出去?

    “那最后一封信你没有毁掉,对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