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原点,离婚,回到她该回的位置上?

    新的生命,新的人生轨迹?

    是这个意思?

    是这样吗?

    男人纂着她的下巴:“我早该阻止你回来,我就该用世界上最恶毒最难听的言语攻击你,哪怕把你的心伤的稀巴烂也好,只要你死心,只要你乖乖的在你崭新的人生活的开心,只要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墨景深的眼睛几乎被差点亲眼看着她送死的恐惧与愤怒染的腥红。

    季暖不是没有看见他失控过。

    却从来没有看见他这样的失控过。

    一直以来他不是很冷静吗?

    那些该死的冷静。

    他死死的盯着她,问:“我甘愿承受一切生离死别,哪怕你恨我一辈子,只要你学会如何一个人更好的活着,只要你好,就怎样都好,可你为什么要回来?”

    花洒渐渐开的更大,更多的水从上面淋了下来,季暖一时间隔着水帘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如石化了一样的站在水下,任由温暖的水将她从上到下的所有冷意都冲走。

    墨景深满腔的怒火无处发作,又看见她一动不动的站在水下一脸的茫然,理智终于彻底的飞灰湮灭。

    他一把捞过她,将她抵在水帘之后冷冰冰的墙上。

    “永远都学不会听话,是不是?不知道要如何珍惜自己的命是不是?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季暖,还要我怎么样?”

    他咬牙切齿,气息很重,拂在她的脸上,眸底腥红,浑身都在发颤。

    他从未如此狼狈过。

    哪怕是当初在柬埔寨,哪怕在那场车祸里浑身是血几乎丧命,他也从未这样的狼狈过。

    将所有的隐忍和承受一字一句的剥开,像是将那个残忍的外壳一层一层的剥开,可是她说的也对,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今非昔比,她甚至连他当初逼着她离婚,残忍无情的将她推开的原因都不想再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他做好了孤独一生的准备,只要远远看着她能好好的活下去,看见她学会成长,独自强大,逐渐变的坚不可摧,只要她不会如曾经那样死在三十岁的某一天,也不会因为人生的改变而在某一天忽然消失,只要她能安安稳稳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