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廷看了眼时念歌帮他记的作业,他没说让她帮忙,但即使他伤的是左手,但是想要扶住笔记和卷子,写这么多字也还是比平时正常双手一起的更吃力些,她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帮他写了一份,再一声不吭的扔给他,明明还在关心,但是夹带着的气愤也还是太明显。

    秦司廷没说什么,但是领情的把作业叠了起来夹到了书里。

    他的一只手不能用,无论做什么都只能用右手,其实很不方便。

    时念歌皱着眉伸手过去帮他把书放进了包里,再把他的书包的拉链给拉了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今天放学不算早但也不算晚,八点就可以放学了,两人照旧在前边的路上走,平时的这放学的二十分钟里其实他们之间的话也很少,但是今天更是气氛格外的沉默。

    因为时念歌不说话,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但是秦司廷能感受到她的视线,在沉闷的气氛里,时念歌不时的侧过眼去看秦司廷的脸,努力控制着不去看他的手,不然心真的会痛死。

    秦司廷每一次感受到她的视线时都会转过眼去看她,他的表情很平静,看着时念歌的目光也很平静。

    时念歌想不通,一个这么温柔优秀的人,他和他的母亲之间究竟有什么情况?他又怎么会一夜之间手伤成了这样?

    路走了一半,时念歌早就把昨天从图书馆回到家时的那份理智给忘记了,也还是不舍得真的一路上什么话都不说,毕竟她等了他一上午,下午也没说话,一会儿回家后就又见不到人了。

    她闷着声音问:“你手到底怎么了?”

    秦司廷这才又看她一眼,回答:“被碎玻璃割到了,皮外伤,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

    如果不严重的话他简单的早上去包一下就好,还用得着一整个上午都不来学校?

    她的手捏在自己的校服衣摆上,继续闷着声音问:“怎么伤的?你自己弄伤的吗?还是……出了什么事?”

    秦司廷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时念歌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他的答案,知道他是不想说。

    “再走一会儿我就要去另一条路回家了,今天放学挺早的,你住哪里?家里有没有绷带纱布什么的?你手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渗透了,应该再重新包扎一下,我去你那里帮你包扎吧。”

    秦司廷停下了脚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眼前方通向她回家的路的那个路口,问:“你会包扎?”

    “会啊,你忘了我是要学医的?从小就跟在我外公身边,这种外伤包扎我十二三岁的时候就会了,比很多门诊的护士包的还要专业呢。”说起这个,时念歌觉得自己总算是有什么可以帮他一个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