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些凉,穿完再出来比较好,我帮你拿进去。”

    “不需要。”

    季暖有那么一刹那听见一些斩钉截铁的味道。

    她咬牙,这一天也实在是被墨景深给激出了一些脾气:“你是怕自己的伤太多不想让我看见,还是要跟我彻底保持距离到连夫妻都不能做?”

    浴室里静默了下来,水声继续响起,显然他根本没有要回答她的打算。

    季暖气的将他的衣服在门前的桌架上放下,转身回到床上,在床边坐下时却没有掀开被子去躺下,只是一直盯着浴室的方向,听着里面的水声。

    气是真的气,可又不知道该气当初硬生生把这个男人推开这么远的自己,还是气现在说绝情就可以绝情这么彻底的墨景深。

    季暖拿起手机翻了翻,她之前在他昏睡不醒时发过的那些短信全都是已读的状态。

    他都看见了,可是他的短信没有回复,在口头上也没有任何回复。

    是不是他再睁开眼时就已经记起了过往所有的一切,所以在看见她那几十条短信时,就像是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直到水声停了下来,季暖盯着浴室的方向,没多久后,男人打开门将换洗的衣服拿了进去,穿好了衣服出来,头发已经擦干,却仍然有些濡湿,墨黑的头发上仿佛都有幽幽泛冷的光华,仿佛这个浴室里并没有季暖的存在,出来后他便直接进了书房。

    季暖记得,她刚刚重生的时候,好不容易把墨景深从公司里哄回到家里,他也是住在书房,或者去另一间卧室睡。

    十年前的分房睡是因为她在闹着离婚,他在避让着她的脾气,任由她一个人去睡,她只要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努力的珍惜和他在一起的生活,他们婚姻的步调也就慢慢的回归幸福平稳。

    可十年后,他们已经离婚了,并且整整十年不见,这样的墨景深,她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可以站在他的身边?

    他早已经是shine集团的全球执行总裁,是比墨氏集团高出不知多少段位的上位者,他的冷静他的漠然,他的绝情和他的手段,必然比十年前的他更让人难以预测,他掌控着一切,却无人能再掌控得了他一分一毫。

    她所了解的那个墨景深就是他,可偏偏现在的墨景深又变成了她万分陌生的那一个。

    她无法看懂,更不曾去了解。

    两个人明明很近,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书房的门被关上,她看不见里面,但也实在是睡不着,坐在床边将抽屉里的一盒烫伤膏拿了出来。

    这东西她一直没有耐心去涂,医生也说过她手上那些烫伤的痕迹再过几个月自然会消失,如果坚持涂这种烫伤膏的话会消失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