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是从梦中惊醒的。

    睁开眼睛是满室的黑暗,她忙向身旁摸去。

    不算太熟悉的环境,但也不算陌生,手刚一碰到床边的灯,房间里的灯便骤然亮起,同时窗帘缓缓拉开,外面的阳光洒落进来,一室的黑暗变成了满室的温暖光线,看清了房间里的一切,她才慢慢的松了口气。

    这是她在t大校外的那套公寓。

    不是那间酒吧的地下室,也不是前世那个贫瘠到连个出路都找不到的山村。

    她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头,想起昨夜的一切,不确定究竟是梦还是什么,可手一碰到额头上的伤,她顿时疼的“嘶”了一声,在酒吧地下室里的一幕钻直脑海,她眼神一慌,卧室门这时被打开,她下意识的抬起头。

    墨景深挺拔颀长的身影踏入卧室温暖的光线里,季暖紧绷的情绪一下子就松了下来,她将本来紧纂在被子上的手放了开:“我还以为你在海城……”

    “你生日不能回去,我总要过来。”墨景深目光清润,仿佛昨夜在酒吧地下室里看见的一切都已经过去,没再继续去刺激她的情绪。

    男人见在她床边坐下,季暖本能的骤然抬起手就去抱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肩头,呼吸着他身上清冽的沁香,闭着眼睛,小声说:“谢谢。”

    这两个字,对墨景深来说或者是毫无意义甚至不应该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两个字。

    可对季暖来说,这两个字却是重中之重。

    谢谢他将她从弱肉强食的那群凶悍的人手中带了回来,谢谢他没让她曾经那些可怕又无助的经历再度上演。

    墨景深在她头上抚了抚:“说什么傻话?头疼么?”

    季暖抬起手正要摸一摸自己的头,手还没碰到伤口上的纱布就被他握住了手腕:“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是创面不小,别乱摸。”

    季暖抬起眼,见墨景深的手臂始终环着她,看得出来他昨夜几乎没睡,整夜都在照顾她。

    万分庆幸自己昨夜逃过一劫,没有被人给玷污,否则恐怕她现在根本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可一想到昨晚上身上多少还是被摸到了几下,就算不是重点部位也还是让她觉得浑身难受。

    “我昨晚从医院回来后是不是没洗澡?”她只记得自己回来就睡了,一直噩梦连连,对昨晚回来之后的事情印象都不太深了,但肯定是一塌糊涂,否则墨景深也不会因为照顾她而整夜没睡。

    “你睡着后,我简单的帮你擦过身上的血污。”说话间,墨景深帮她将头发向上束了起来。

    男人对给女人梳头发的事情显然不是那么熟练,哪怕再怎样厉害如墨景深,也有搞不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