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袖是个卖屁股的。

    这种市井坊间的话太粗俗,世家公子虽然不屑说出口,却清清楚楚地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学院里传得纷纷扬扬,说什么的都有。

    最后他们心照不宣地定下一个最终版本,万应之所以不遗余力地送一个病秧子来广文院,是因为他床上功夫了得。

    有人纳闷:“那么个痨鬼样的人,万应瞧上他什么?”

    另一个神神秘秘地用扇子遮着脸,低声道:“你不知道?有人就好这一口。还有人喜欢于房事上用绳,用蜡,用铐子!玩一个半死不活的病鬼,又有什么好稀奇?”

    大家鄙薄地望着低着头跟在谢岸身后的祝袖,冷笑道:“我说谢大公子为何忽然那样护着他,八成是二人早有奸情。”

    “切,他倒是有本事,勾了个富户不算,还勾上谢家,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得了吧!谢岸的性子你们还不知道?这种货色,玩两日就腻了。到时候,他还不是我们的瓮中之鳖,想怎么作弄,便怎么作弄。”

    “动他?我怕脏了我的手!……可是不动么,又咽不下这口气。”

    几个世家公子神色阴鸷,围在一起,像一群聚在山丘上的貉。

    祝袖瞧见那些掩藏不住的阴毒眼神,心中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道:“谢公子,我已经成了众矢之的,现在你总该满意了吧?”

    谢岸回头看他一眼,挑眉道:“无衣这是什么意思?”

    “你找人放出那些谣言……”

    谢岸顿足,不甚赞同地歪了歪头,“谣言?”

    祝袖闭了闭眼睛,“总有一大半是无中生有的吧?我与万应……是不干净,可也没有他们说得那样不堪。”

    谢岸摸了摸下巴,轻笑道:“你还在意名声?你连万应的床都上了,还怕别人往你身上泼脏水?”

    他伸手为祝袖整了整衣襟,缓缓道:“一件衣服,脏了便是脏了。脏一只袖子,抑或是整个前襟,又有什么分别呢?”

    祝袖面无表情,“我不会背叛万应。”

    “即便他是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