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睡了,不宜见人。王妃还是请回吧!”红苕一字一顿的咬着牙说,手还揽着门,就是不让百里清如进门。

    “不跟你说话,找璟哥哥!”说着,百里清如使了个巧劲儿,将红苕的手反手别开,如猫儿一般的溜进了屋子。

    红苕在身后见百里清如进了房间,恨恨的一跺脚,忙的也跟进了房间。

    屋内宫灯高悬,落了满室的光。有男人正躺在床上,仅着了一件月白的中衣。他睡的似乎很不安稳,一双浓眉紧锁着,脸色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更加苍白。

    百里清如的步伐生生的顿了下来,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走了过去。

    他比早起见的那会儿更虚弱了一些,大红的缎被遮住他的身,整个人都带了几分枯槁的气息。然而那浑身流露出的清冷,却又将他整个人都衬得神圣不可侵。

    听到脚步声,祁承璟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待见到站立在不远处的百里清如,将身子坐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红苕从她身后跟进来,见状忙的上前,帮祁承璟去盖被子。

    祁承璟将她的手挡了开来,红苕眼神一暗,转而看向百里清如,“王妃这下满意了吧!都说了,王爷病着呢,不宜见人,您还非要闯进来,现下可满意了?”

    红苕这一番话说的很不客气,百里清如却视若无睹,只歪着头可怜兮兮的看着祁承璟,小心翼翼,“璟哥哥,不痛。”

    “王妃又不是王爷,你怎么知不痛!王爷才吐了血,这会儿正虚弱呢,你还不分缓急轻重!”百里清如方才说了一句话,就被红苕给噎了回去。

    她就是见不得百里清如出现在祁承璟的身边。什么靖王妃,她一个傻子也配?

    百里清如这回将她说的话听了进去,委委屈屈的开口,“璟哥哥,凶,坏女人。”眸子里还蓄了几分泪意,看的人霎是心疼。

    “红苕,够了!”祁承璟冷声,“她是王妃,便是这王府的主子,你这是对主子说话的态度?”

    红苕没想到祁承璟会突然说出这种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却畏于祁承璟的威慑,呐呐的解释,“王爷,红苕是为您好。王妃她心智不足,您又刚吐了血,她这时候进来闹腾,会影响您恢复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她是个傻子呗。

    百里清如自然不是傻子,非但不傻,且还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儿。是以,她绞着衣服的下摆,挪到祁承璟的床榻前,如一个小可怜儿一般蹲在了他身边,颤声道,“璟哥哥,糖。”说着,变戏法儿似的从怀中摸出了一块花生糕,递到了祁承璟面前。

    这花生糕在百里清如的怀中挤了许久,虽被纸包着,也已经碎成了小块。百里清如当宝贝似的捧着,眼神清亮的望着他,一脸的讨好。

    祁承璟见状,原本冷硬的线条也柔和了几分。他摸了摸百里清如的小脑袋,将她递着花生糕的手推开,也不看红苕,只开口,“只要是王妃想见本王,谁都不得阻拦。”

    红苕一脸的不服气,她是靖王府的大丫鬟,又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平日里在这王府中,除了靖王之外,她俨然就是半个主子。可今日,她却因着这个傻子,而被祁承璟责骂,她怎会甘心?